夏永康继续道:“不错,而且萧皇后等人出使大元,若是按照属邦来接待,势必也会引起大元朝的不满,也能够借题发挥,若是按照国家的礼仪来对待,则是不打自招,承认了大元朝的与之对等的国家地位,左右都不好办,能够想出如此计策的,定不是一般人,若所猜不错,应该是完颜阿古朵不假,一箭三雕。”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于我大夏朝而言,都是极为有力的。”李林甫接过夏永康的话道:“突厥咽不下这口气,定然会在此行之上有所动作,而大元也不会坐以待毙,若是我大夏朝养精蓄锐,等到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之际,平息流寇,光收粮仓,厉兵秣马,残余之际,便是陛下收复河西,成就万世功名之时。”
“非也非也……”夏永康却道:“既然这三种情况都对我大夏朝有益,那无论出现在哪一种,都是我们的机会,只要能够促使两军交战,前方战线定然会牵扯大量的兵力,后方定然空虚,只要我们抓住时机,与一方达成协议,便可前后夹击,消灭一个,大战之后,另一方也不过是残兵败将,如何能挡得住我大夏军队,到时势如破竹,也绝非难事。”
这一战一和两派,是自夏永康复任右相之时,朝堂之上都能够看得清楚的,而百官也在夏永康复任之时,不自觉的分成了两派。
主战派认为大夏朝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无论是国力、兵力还是民力都已经达到了神武一朝的顶峰,而大元与突厥两家更是正在酝酿大战,只等大战爆发,坐收渔翁之利,一战而定天下,成就万世功名。
主和派认为即便是十年的发展,大元与突厥一个在黑山白水之间,一个在深山草原之内,再加上这十年大夏朝的物资援助,其国力并不一定比大夏朝要弱,更何况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斗争,其军队的战斗力与大夏朝想比,自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认为无论两方即便是开展,也要与弱的一方合作,保持三足鼎立之势,效仿曹孟德,养精蓄锐,等到握有绝对的实力的时候,一战方可定天下。
两边的说法都有道理,神武帝也是心知肚明的,而夏永康的复任,也证明了神武帝是想要动手的,否则没有必要用夏永康,即便坊间传闻十年前黑水之战夏永康埋下了伏笔,但毕竟还是败了,这一败,让大夏朝彻底丧失了与大元、突厥争锋的实力。
原来诺大的大夏朝,竟如此不堪一击,事情的结果就是夏永康归隐,左相权倾朝野。
现在夏永康回来了,回来之后他却发现,情况不同了,现在的朝堂之上,一片天下太平,可他从靖安司那里知道的,却并非如此,如若再谈和,怕是大夏朝的家底早晚有一天会被掏空,到时候再动手,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还不如趁此良机动手,至少是五五开的局面,加上他的后手,应该是四六开,胜算还是比较大的,多事之秋,一味地委曲求全,苟活于世,却不是天朝大国应该有的姿态。
二人说完,朝堂之上寂静一片,在没有人敢说话。
片刻之后,神武帝皱了皱眉:“其他人呢?都哑巴了吗?朝廷养你们,难道是吃闲饭的?六部,六部的人来了没有?”
这问的自然是废话,上朝时间,六部不来?两位丞相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前面,被你一顿臭骂,现在问六部来了没有,不来找死?
六部尚书一个个满头大汗,走出来,却听户部尚书费明道:“臣……臣在,臣认为,左相言之有理,臣附议……”
兵部尚书詹毕拜跟着道:“兵部目前的粮饷三成都调拨江南,若是作战,还需看此次江南秋收的收成,故而,臣……臣认为左相……言之有理……”
“附议附议,就知道附议,干脆你们住到他们家算了,废物,都是废物……”神武帝罕见的骂起来,任凭百官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神武帝为何今日如此大发雷霆。
“江南秋收,江南秋收,今天,五月初十了吧……”
“一个小小的方腊,占山为王的东西,现在都敢称帝了?国号永乐?两个月了吧,两个月,怎么还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