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急,倒是被她抓到了阿萱的错处,只见她眸间透出阴狠,厉声道,“本宫乃堂堂宛妃,你竟敢与本宫直呼你我,如此不敬,来人!”
话音落下,屋外当即冲进来两名宫女。宛妃冷声下令,“萱统领大不敬,给本宫掌她的……”话未说完,宛妃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粱煜。只见,粱煜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可那股瘆人的寒意却让宛妃从心底打颤。以至于,这句话到最后都没说出来。深吸一口气,宛妃摆了手,“罢了,本宫不与你计较。”
她一边说,眼神却是不自觉地看向粱煜。而此刻,粱煜只自顾自的饮茶,好似方才那满身戾气的人并不是他。宛妃这才松了口气,心底却升起几分不悦来。粱煜今日,看似是替她出气来了,可实则还是向着阿萱。他对阿萱的为难,是他与阿萱之间的矛盾,而她,不过就是他为难阿萱的一个借口而已。曾几何时,她要惩罚什么人,粱煜定是向着她的,又怎会给她脸色看?思及此,她又忍不住看向阿萱。就是这个贱人!就是这个贱人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宠爱!如今,这天底下最疼她的三个男人,都被那贱人给蛊惑了去!她越想越不甘心,却又不好发作,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将心中的愤怒压下。而后,缓缓开口,“过来为本宫治伤吧!”
阿萱这才起身,行至宛妃身边。面纱被拆下,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阿萱不由得想起自己昨日的疯狂,恩,确实解气。嘴角更是不自觉的勾起,而这抹笑意,也被宛妃看在了眼里。她当然知道阿萱的得意,自己昨天那样狼狈,她怎会不得意!心口,宛若是被一股怨气堵住了一般,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至极。却在这时,逐风出现在屋外,对着屋内行了礼,似是有什么事要禀报。见状,粱煜起身离去。偌大的屋内,就只剩下了阿萱同宛妃。她认认真真地给宛妃擦药。其实,伤得的确不重,哪怕是普通的药膏抹个四五天的也就好了。粱煜就是故意折腾她!想着,下手不自觉就重了些。宛妃当即吃痛‘嘶’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靠,捂着脸,一脸戒备地看着阿萱,“你做什么?”
“给娘娘上药啊!”
阿萱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药膏,“怎么说,还需不需要?”
不需要她就走了。宛妃却是剐了阿萱一眼,“你这药膏,不会跟之前的一样有毒吧?我已经被你毁了半张脸了,你若再敢毁了我另外半张,我便是死都要拉你下地狱!”
闻言,阿萱的目光不禁落在宛妃毁了容的半张脸上。不得不说,无相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当初那样大的伤疤,如今只剩下手指粗细的一道了。于是,勾唇一笑,“怎么?宛妃娘娘怕吗?既然怕,就别让我来啊!否则,毁了容,又找不到证据惩治我,多惨?”
宛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是道,“当初是在行军途中,煜哥哥向着你,我也没办法。可,如今是在宫里,你若敢伤了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不会放过我?”
阿萱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只觉得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怎么宛妃娘娘是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说着,她抬手抚向宛妃的脸颊,“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死不休。”
“好一个不死不休。”
门外,传来粱煜阴鸷的声音。阿萱回眸,就见粱煜真站在门口,双目缓缓看向阿萱,眼底隐着浓浓的失望,“本王一直不相信是你毁了紫瑜的脸……”“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