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我们双方都想要大唐富强的基调上,我希望朝中与骊山可以各自拿出一队代表来进行谈牛”
房玄龄还在思量着,没有当即答应。
张阳又道:“如果骊山更富有了,离不开朝中的支持,将来骊山也可以更好地报效社稷,朝堂与骊山双方要做好沟通,只有保持沟通与联络,才不会有这么多误会,就像当下有人状告骊山欺凌商贾?”
“呵!”张阳挥袖不屑道:“真是笑话。”
房玄龄沉声道:“以骊山的财力与人力想要查明这件事也不难吧。”
李玥回道:“房相误会了,骊山从没去查问过此物,不过我们夫妻分析过。”
“分析?”
李玥也站起身来回走踱步,回话道:“偏偏就是在黄河水涝发生之后,有人想要借此掩盖黄河治理与水涝灾害的影响,竟可能让朝中将注意力放在骊山与商贾之间。”
“煽动之人势必是有与骊山利益有冲突的,与夫君讨论过此事定是某些掌握着大工坊的人,布匹?纸张?或者是印刷和工匠都有可能,我们骊山不像他们,我们不会煽动人言来裹挟朝堂,骊山还是那句话,希望朝中可以给我们一个公道。”
听明白了眼前夫妻的意思,要查明欺凌商贾的传言,还要给骊山一个公道,广发布告。
第二件事便是骊山与朝堂需要有一场谈话,这场谈判涉及赋税和田亩,以及骊山的将来。
房玄龄起身道:“老夫此来骊山收获不少,就且先回长安城,待到朝堂准备好,届时来骊山谈话。”
张阳微笑道:“房相能够重视这次谈话,对骊山来是一件大的好事。”
“好事,对朝堂来也是好事。”
房玄龄喃喃自语地与这对夫妻告别。
等他走到村外,再回想着公主殿下与张阳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气势。
多钱善贾,长袖善舞,这骊山已经不是以前了。
公主殿下与张阳也不似以前那样生涩。
宗室外戚中,哪户哪家敢这么话。
房玄龄从尚书省左仆射到现在的平章事,任相位。
外戚宗室巴结的人众多,房玄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一家,不巴结,不奉承,反倒是要和朝中谈条件的人家。
从面见公主殿下与张阳之前的柔和表情,房玄龄此刻又恢复了沉着又严肃的神情。
房遗直等在马车边,见父亲走来连忙迎上去,问道:“谈得如何?”
房玄龄抚须道:“嗯,看骊山了。”
房遗直又道:“父亲,可需要孩儿做些什么?”
他摆手道:“不用了,先回长安城。”
“喏。”房遗直扶着父亲上了马车,便朝着长安城赶去。
送别了房相,夫妻俩一起走在山间道上。
张阳笑道:“以前我们只是和岑文本他们打交道,以后我们家要面对的是房相,赵国公,郑公等人,他们才是权力的中枢。”
“夫君,常有了实力就要谈条件,不能一味地听之任之。”
站在长安城坊民的立场来看,骊山当真是善良的吗?
对权贵和外戚来,骊山散钱来收买人心,是可恶的。
对商贾来,骊山就像是在抽他们的血,骊山的货物如此廉价,让他们商贾如何挣钱?
对关中各大作坊的主人来,骊山更是穷凶极恶的,给了劳工这么丰厚的报酬,还有拥有如此强大的生产力。
他们手中的劳工言语与反对声更多了,这让他们更难奴役乡民。
钱会让一个饶心智发生变化,就如玄奘所言,骊山有再多的钱那都是身外之物,逐利的冉了最后就是恶贯满盈。
张阳陪着李玥走着,她喜欢看骊山的花花草草,再看看先前种下的果树长得如何,看看山道上的沟渠是否被堵住了。
骊山强大了,骊山有钱了,家业这么大了就要走上正轨。
从以前的打闹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大集团,那么这个集团想要长久安然无恙,就需要打点。
打点人脉,打点与朝堂的关系。
李玥手中拿着一根松枝,松枝在山路两边的野草上挥打着,见夫君忽然笑了,便问道:“这是在笑什么?”
“在笑咱们女儿过的话。”
张阳牵着她的笑道:“女儿朝堂就是土匪。”
李玥丢了手中的松枝,“你教的?”
“我不会教咱们女儿这样的话,多半都是你皇爷爷教她这么的。”
见媳妇皱眉想着,张阳又道:“你皇爷爷还教她怎么造反,你这个做娘的也不管管。”
李玥不屑扭过头,“你这个做爹的也不管。”
深夜,杨婶照顾着郡主睡下,再看公主与皇子也都睡了,目光看向主屋,书房内的灯火还亮着,目光所见是两个身影。
公主殿下身影一手拿着书卷,县侯拿着笔。
还能隐约听到书房内的谈话声,似乎夫妻俩发生了一些争执。
“这一次谈判就不用皇爷爷出面了,他老人家又什么都不懂。”
“如果你父皇也来了,骊山就会很被动。”
“就算是父皇来了,也要就事论事。”
谈判人选的名单有上官仪,武士彟,欧阳询,李泰,李孝恭。
起就事论事,李玥有些心虚还是在名单上添了李渊。
“慧和武也一起过去,她们对骊山的账目清楚,可以协助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