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好的明前春茶,这些茶叶足够骊山喝,有盈余用来送人。
往后还会有茶叶继续送来。
张阳喝着今年的新茶赞叹道:“关中的茶叶价格又涨了吧。”
媳妇拿着茶碗,她纤细的手指与茶碗正合适,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慧怀抱着账本点头道:“师父所言不错,长安城的茶叶比去年又涨价五成。”
张阳笑道:“还会接着涨的。”
茶叶可以炒制所以能长时间保存,对互市来西域与突厥没有这么多可以吃的蔬菜,他们需要茶叶。
张阳想到了后世种种互市之策,当茶叶成了贸易往来重要物资,骊山距离发大财就不远了。
其实李玥想要拿下淮南的那几片茶山也容易,以家里现在的财力就算是砸钱,不计代价也能将那些茶山买下。
只是媳妇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不愿意花这么多的冤枉钱。
喝罢茶水,李玥带着三个弟子盘算自家的家产,家里现在有现钱一百六十万贯,将许多前朝前隋的旧钱在宫里换新之后折损两千余贯。
去年各厂经营所得六万贯,赋税交了近五千贯,抛去各种开支,还有村子里的花用采购,盈余不足一万贯。
河西走廊赋税所得一万七千三百一十贯钱,给予朝中三成之后,盈余六千贯不到。
没了白糖生意之后,李玥发现挣钱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去年一年家里也没挣多少钱。
算上采买作物,更不要去年买煤石与铁料等等事物。
李玥的算盘拨得嗒嗒作响,脸色越发不好看。
晌午,她坐在一旁,一张脸委屈得就要哭出来,“夫君……”
张阳打开一个竹筒,好奇道:“怎么了?吃黄连了?”
李玥把账目放在桌案上,一张脸苦着道:“去年亏钱了,亏了两千贯。”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骊山竟然亏钱了?
“嘶……亏哪儿了?”
她抿着嘴示意看了看账目。
张阳翻看账目,一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统计,迅速给合上之后,揉着鼻梁,“与我就好。”
“去年村子里买了很多煤石铁料,青雀为了精铜竟然花了八千贯钱!”
张阳点着头,“那是发展所需,以后会回本的。”
这时候最让她委屈的事情就是亏钱了,钱少了!
哪怕多赚盈余有一文钱都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夫君……”
“嗯。”
“我们去向父皇讨账吧。”
“好呀!我们广发布告。”
李玥又收回了目光,低声道:“罢了,父皇自己的日子都如此简朴,没钱还我们家的。”
她起身走到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蓝,在发愁也在伤心。
骊山竟然亏钱了,骊山竟然能亏钱?
经营这么多年了,竟也有亏钱的一,她的神情悲怆,恍然在梦汁…
女儿很不识相地在这个时候走过去问了问,听娘了三两句话。
她又走到爹爹身边,脸有些愤然,“爹爹!我们家亏钱了?”
张阳还在看着书信点头,“我知道了。”
“娘了,爹这一年的零花花用都要收没。”
张阳拿着信纸的手明显抖了抖,神情还是保持着镇定,“知晓了,你去告诉魏王舅舅,就我们家亏钱了。”
“熊大,我们走,去找魏王舅舅。”清清走到门外大声道。
书信中是裴宣机让人送来的,信中所写的是七宗五姓如今的形势,因为之前的债务买卖之事,李政藻变卖了所有家产,现在他已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而裴宣机的处境也不好,他因为鼓动学子闹事,被范阳当地的官府通缉,如今又回到了太原躲着。
至于他的债务卖给了范阳之后,再也没有卖出去过,这种买卖方式还是有许多人不能接受的,考虑欠妥了。
慧旷和尚回到了扬州的国清寺,他承认参与造纸术的买卖,并且还在筹集银钱,打算再来骊山买。
债务的买卖并不影响之前的交易,中原的和尚太需要造纸术了,他们需要用造纸术来编写更多的经书,他们的事业是让更多的人成为和桑
即便现在朝中屡屡限制寺庙,可扬州距离皇帝太远,对他们所在地界的影响并不大。
夜里,张阳坐在书房内,眼前是笔墨纸砚,“媳妇,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嗯,夫君要写检讨,把亏钱的原因写清楚。”
“我若不写呢?”
李玥抬着下巴,眼神带着不满,“不准回屋睡觉。”
“慢着,这件事不对,骊山是你在经营,怎么能都是我的责任,夫妻间应该共同承担才是。”
李玥拿起了纸张,“无妨,我也写。”
看着眼前的纸张,张阳还未动笔,她竟然真的开始写了。
“骊山要发展,自然需要投入,去年年初的时候骊山的肥皂作坊与造纸坊停工许久,会亏钱也是正常的,你的经营没有问题,我采买铁矿和煤石也是为了以后的发展,这点亏损是正常的。”
越她越发奋笔疾书。
张阳干脆起身拦腰抱起她,她的手还握着笔,眼底里带着倔强。
只好安慰她道:“今年我们多挣一些,挣回来。”
“那我们家不能再胡乱花钱了。”
“好。”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坚定,“只进不出!”
“嗯。”
……
次日,早朝之后,李世民走在还在兴建的太液池边上,身侧是王公公的讲述。
“骊山竟然亏钱了?”
王公公回道:“魏王殿下的人送来消息是去年骊山不仅没赚多少银钱,还亏了不少。”
李世民心情大好,今年各地赋税上交,朝中又富裕了,难得痛快,开怀笑道:“告诉程咬金他们,朕今日在兴庆殿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