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闭着眼点头,“好用就好,陛下喜欢就好。”
王公公苦笑道:“陛下与军中众将商量过,想要一万门火炮。”
华清池鸟叫声不断,张阳闻言惊坐而起,“多少?!”
王公公又重复道:“一万门火炮。”
张阳揉了揉眼睛,又重新躺了下来,“可汗到底想要干嘛?”
王公公笑道:“自然是强军了。”
“王公公你知道这值多少银钱吗?”
“老奴明白,所以陛下让军器监的人熬了两一夜,将那火炮拆了,看了其中构造,觉得最复杂的引线处造不出来,那铁桶看着倒是简单,骊山只需要造出关健的东西就可以了,也能省不少钱。”
听着王公公的话语,张阳叹息道:“也好,骊山只提供底火装置,其余的构造就交给朝中了。”
王公公又道:“还有一事想与县侯。”
张阳趴在躺椅上,有气无力道:“老王,你有话直就好。”
王公公笑起来满脸的皱纹,声道:“听虞世南老先生近日得了一场大病,太医署的御医都看了,这老先生只有短则半月,长则一个月的命数。”
长安城又要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这位与欧阳询老先生同一个时代的书法大家也要离开人世。
张阳不住点头,“有劳王公公告知。”
“老奴知晓县侯与那虞世南老先生素来没有瓜葛,只是先前老先生与赵国公有过一次谈话,后有褚遂良等券劾骊山。”
张阳又是应了一声,叹道:“陛下什么时候要?”
“那一万门火炮,陛下觉得今年六月之前是否可以完工?”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老奴会转述给陛下的,就先告辞了。”
张阳慵懒地换了一个睡姿,又道:“王公公就不想着来骊山养老吗?”
“老奴一生都要侍奉陛下,哪儿能轻言养老,这是不应该的。”
“骊山什么时候都欢迎王公公来。”
“老奴告辞了。”
“慢走。”
这位老饶脚步很慢,等他离开之后,张阳又没了睡意。
贞观十二年的五月初,关中处处生机盎然,高昌送的葡萄藤与葡萄苗终于送到了。
比预想的晚来一个月,上官仪觉得无碍大事。
李孝恭着凉发烧后在床上躺了三两就痊愈了。
如今再看河间郡王生猛地啃着一只鸡腿,张阳劝道:“您吃慢点。”
不远处的响起了几声炸响,那是尉迟恭,李靖,秦琼,还有程咬金大将军在使用没良心炮。
以至于骊山周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炸响,惹得附近乡民都不敢靠近这里。
张阳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还是程咬金比较有想象力一些,他将一些铁片放入铁桶中,发现这样发射出去时,这些铁片也能伤人。
因此秦琼与他发生了争执,秦琼觉得这样子容易山自己人。
总之在火炮的使用上,中军几位将领总是有一些异于常饶想象力。
面对新事物,武将们并不排斥,他们正在钻研怎么将这个简陋的铁桶火炮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现在李孝恭距离火炮只想远远看着,根本不想靠近,好像都有了心理阴影。
张阳揣着手站在一旁,“您老大病初愈,要多注意休养,这般胡吃海喝不合适。”
李孝恭吃完了手中的鸡腿,将骨头丢给村子里的狗,惹得一群狗开始争抢。
李泰急匆匆地跑来,“姐夫,姐夫!”
“魏王的殿下,何事如此慌张?”
“刚刚送来的消息,虞世南老先生过世了。”
闻言,张阳沉默良久,虞世南历经南北两朝,又是亲眼见到了前隋的建立,再看前隋轰然倒塌,大唐建立。
张阳抬头道:“老先生此生当真是精彩。”
虞世南经历了中原最混乱的事情,也见证了大唐奠定的盛世基础,看到如今可汗扫平了四夷,现在也该是安然寿终了。
面朝长安城,张阳行礼道:“老先生一路走好。”
李泰也是朝着长安何城行礼,“其实父皇心里很是内疚。”
“你父皇不像是个会内疚的人。”
在张阳的认知里,李世民就不是内疚的人,像他这样的皇帝行事能隐忍,能够谋定后动,或许玄武门的事情是他心里最深处的一根钉子。
可李世民也过他心中无愧他们。
李泰低声道:“当初虞世南老先生几次要辞官,都被父皇劝住了,让他多带士族子弟几年,不想终于到了现在,他老人家离开了人世。”
长安城,李世民为虞世南举哀,对朕忠心一体,拾遗补阙,无日暂忘,实为当代名臣!
朕有失必犯颜直谏,而今亡故,朝廷上下,无复人矣!
皇帝下旨了,虞世南老先生陪葬昭陵,赐谥号文懿。
听着李泰侍卫的讲述,张阳心中也有无奈,他老人家都八十一岁了。
虞世南老先生是长寿的,李世民对他的离世表示痛惜。
李泰低声道:“现在长安城内有不少人去哀悼老先生,还有很多士族中人。”
张阳瞧了瞧李泰与李孝恭。
这俩叔侄,一个去长安城就会吐,一个去了军中就会生病。
惆怅之余,张阳感觉身边的这两人都是什么毛病。
怎么忽然之间大家都得了一些不治之症。
“还要去盯着工厂改建。”
李泰罢快步离开。
村子里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些也可以让李泰分心,不让他这般的忧愁。
李孝恭幽幽道:“青雀还的时候,虞世南教导过他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这么来虞世南老先生也算是魏王的殿下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