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顺着引线烧入炮筒内,升腾起了阵阵白烟,李孝恭和李渊也跟着不住后退。
“你这东西真有如此厉害?”
听着李渊问话,李孝恭带着他老人家一步步后退,“上一次那个竹筒光看外表不怎么样,其力道不容觑。”
屏息看着这个铁筒的动静,只听一声炸响,响声很大。
没走得太远的李孝恭也被吓了一个激灵。
四周马群,骆驼,驴等牲口皆被吓得四散而逃。
三河马被吓得扬起前蹄嘶鸣。
杨婶骑在马背上拉起缰绳控制住受了惊吓的马儿。
官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寻声看来。
铁桶口炸出一些火星子,一个火球从铁桶内飞起,朝着城头而去。
火球冲向城头,只听又一声炸响,那火球落在城墙上方炸开,碎石飞溅而起,等烟尘散去之后城墙上就被炸出了一个豁口,豁口并不大,像是原本整齐的牙口,此刻缺了一颗牙。
城墙外的官兵还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便有官兵冲了过来。
李孝恭见势不妙,让李渊先走,自己也策马跟在后方。
吓得熊大驮着清清已经跑出了老远,杨婶也在一旁跟着。
官兵走到那铁桶近前,也不敢走得太近,生怕这个怪东西又会喷出火球。
等烟尘散去,人群皆是吓得还未回神,长安城的东城门,也就是春明门此时此刻前一片寂静。
在城头看守的李道彦走在城墙上,来到被炸开的豁口。
长安城的城墙很结实,属于凿都凿不开的那种,就这般结实的城墙被炸出了一个豁口。
李道彦疑惑不解地看向不远处那个铁桶自语道:“这太上皇怎么就跑了?”
要是别人炸了城墙也就算了,这太上皇回来放出一个不知名的火球把城墙炸了一个缺口,官兵们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远远跟着李渊。
李道彦观察着城墙被炸开的豁口,一些碎石中发现了黑色的颗粒,拿起放在鼻尖闻了闻,也不知这是何物。
其实早在李渊在官道上往长安城来,李道彦就收到了消息,不想太上皇就这么走了。
李道彦长叹一口气,问向身边的士卒,“可有人受伤?”
士卒现在是看了看四下,见众人都没事才回头道:“将军,当那火球来时,卑职等人站得很散,倒是没有人受伤。”
李道彦又仔细看了看城墙的情况,皱眉注视远处的那个大铁桶良久。
一群士卒也围着沉默不语,这种从未见过的事物,众人多多少少都被吓到了,现在还想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又议论了起来。
李道彦站起身长叹一口气,吩咐道:“将此事上奏中书省。”
一旁的裨将听到吩咐就去办事,“喏。”
半个时辰后,一队十余饶兵马出了城门,往骊山方向而去。
而那个大铁桶起初没人靠近,之后来了三两个金吾卫的士卒,由尉迟恭将军带着人进入了城郑
骊山村外,李渊抚须开怀大笑。
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笑什么,李孝恭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了看跟着而来的官兵。
他们也不敢上前查问,只是一直跟着,到了村前一里地便停下了。
再怎么也是陛下的父皇炸长安城,这些人不敢追问,也不敢上前拦人。
清清安抚着受了惊吓的熊大,低声道:“看烟花的时候没见你吓到。”
抚着熊大的脑袋,良久这头熊才恢复了平静。
这位四岁大的郡主很满足,她总算知道六爹这些都在忙什么。
清清乖巧地道:“太外公,河间郡王,孙女这就回山上了。”
李渊满意点头,心情很不错,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恶气在这一全部吐了出来。
他老人家走了两步又是开怀一笑。
李泰听闻了长安城前发生的事情,急急忙忙赶来,“皇叔,这是怎么了?”
李孝恭摆手道:“只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一时兴起。”
知道河间郡王与皇爷爷一直都护着清清,就算是真是她做的事情,皇爷爷也会保着她。
倒不用担心骊山,只是听到皇爷爷疯癫般的笑声,李泰声道:“皇爷爷这是怎么了?”
李渊又笑了,而且是狂放地笑。
李孝恭神色凝重,“多半是受了惊吓。”
李泰倒吸一口凉气,对一旁的侍卫声吩咐了几句。
见状,李孝恭再问道:“你吩咐什么了?”
“让他们去请孙神医给皇爷爷看看,谁受了惊吓还能笑成这样。”
“嗯,也对,给老夫也看看。”
“您怎么了?”
“老夫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李泰站在原地,看皇叔也进了宅院,不住挠头来回走着,“最近是什么年月,这一家子是不是都病了。”
清清回到了骊山上,面对爹娘低着头,“女儿,不喜长安城就想去炸了它,没想爹爹造出来的东西这般没用就炸出了一个口子。”
李玥瞪眼看着女儿,苦恼地扶着额头一言不发,她竟然还嫌弃威力太。
看女儿与熊大安好无事,张阳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呀,拿着这么个破铁桶怎么可能炸得了长安城。”
闻言,清清眼神放光,“还有更厉害的吗?”
张阳颔首点头,低声道:“那是自然。”
李玥瞪了一眼夫君,伸手拧着他腰间的软肉,“你还想让女儿去炸长安城?”
张阳忍着痛楚咬牙道:“女儿有好奇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他这么,李玥拧地更用力了,低声道:“谁家这么养女儿。”
张阳疼得直起了腰背,又道:“我以后不让她玩就是了。”
长叹一口气,李玥又对女儿道:“你以后不许去车间。”
清清委屈着点头。
再看熊大,李玥突然又道:“你今晚没饭吃了。”
熊大呜咽着伏下身,爪子放在下巴处,面对女主饶怒火一动不敢动。
来这个没良心炮自己还没尝试过,还是被女儿给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