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可神色中的担忧之色已经明了一牵
张阳又道:“既然陛下让大将军来骊山,肯定是有安排,来也是为了火器。”
“嗯,多半是的。”
“我女儿还拜了大将军与张将军为师。”
李孝恭一脸悲怆地看着乌云浓重的空,“老夫上半生过得心惊肉跳不安宁,看你现在这般何其心疼。”
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轻松的微笑,“您老就是想太多了。”
“是呀,你子比老夫有智慧得多,总是能够化险为夷,老夫就不一样的,等有一真的大祸临头只能上吊自尽谢罪了。”
“不至于。”
“虽张公瑾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些话你也要听他的,如果你想要个平安,以他的本事也可以办到。”
“嗯。”张阳揣着手一路走着,“老师嘱咐过,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执掌兵权,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看得这般透彻。”
“张公瑾是个很聪明的人。”
李孝恭给出了评价,“你待他的三个儿子如自家兄弟有这份情义在,无论如何张公瑾都会真心实意地为你着想。”
“河间郡王嘱咐我一定铭记在心。”着话,张阳停下脚步,“今日我媳妇闲来无事,打算做一册年历,做好了给您送来。”
“也好。”李孝恭点头没有拒绝,“老夫再去多看一眼房梁上的绳子,心中多一份警醒。”
张阳目送他离开,自曲江池的那一夜过去,再到如今李靖大将军来骊山。
越发明白了这位可汗的城府,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只是觉得皇帝的刀子越发近了。
李靖大将军能够来骊山,是一件好事。
但对有些人来又不是很好事。
这让骊山这个地方的存在更加地特殊,也让朝中愈加防备。
近日又一阵雨水落在关中,本就是临近霜降时节,这深秋又下起了大雨。
大雨淹没不了长安城的热闹,今的长安城也一样热闹。
许敬宗坐在礼部,听着身边下属的话语,怒拍桌案,“好个弘文馆竟然与礼部抢人!当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来人!召集兄弟!”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这弘文馆也需要招揽生员,很多科举没有及第的人,想要继续留在长安城。
弘文馆是个最好的去处,当然了现在又增加一个崇德坊。
这些饱读之士可以在这里写诗文,写文章,或者校验文章来赚取一些营生,也能有个落脚之地。
在长安落脚之后,他们就可以准备来年的科举了。
大唐的能够识文断字,能够写文章的读书人依旧是少数,这些工作的工钱往往给得不菲。
毕竟人才稀缺。
只不过这一次弘文馆招收生员,要了很多礼部早就打点好的人,无他就是因为有人整送外交院的坏话,礼部的外交院鱼龙混杂,闲散地痞之辈众多。
如此一来礼部与弘文馆的矛盾便有了。
许敬宗刚刚任职礼部尚书不久,新官刚刚上任,总要服众也需要招揽人心。
这不出了朱雀门之后,就召集了外交院不少人。
有礼部尚书带头,众人也都纷纷跟从。
就这样,许敬宗带着百余人横行街道,来到了弘文馆门前。
弘文馆的主事也是有人撑腰,自然不怕他许敬宗,双方争执不下。
许敬宗怒上心头带人冲入了弘文馆,将弘文馆砸了,打伤了不少人。
此事最后被领军卫给控制住了,最后交给了郑公处置。
魏征一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件事传到了陛下耳边,李世民只是罚了许敬宗一年俸禄了事,至于其他人众,都罚了一些银钱。
陛下轻描淡写一句话将这件事揭过了,皇帝这么做有这么做的用意。
照理许敬宗如此行为脱去官身也不为过,谁让他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当今陛下很赏识的骊山县侯。
许敬宗很明白就算是把弘文馆砸了,陛下也不会重罚,他心里料定了陛下早就清楚弘文馆的猫腻。
而且他需要这件事来给自己立威,告诉长安城众多坊市,虽张阳不在长安城了,礼部依旧不是好招惹的。
而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也没有人再给许敬宗去送礼了。
如此一来,许敬宗既证明了他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也立威了变相喝退了那些谄媚送礼,送人情的人。
这一场胡闹是必需的,也是许敬宗任职礼部尚书以来立威的第一件事。
因幢初给许敬宗送礼送人情的人,也都是避之不谈。
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想得很明白,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理由的。
至于弘文馆的主事,得知陛下只是轻描淡写饶了许敬宗,这位弘文馆主事找上了赵国公长孙无忌。
要弘文馆的猫腻,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赵国公家中的门客是哪里得来的?
那都是弘文馆主事得到邻一手的生员,而后精挑细选引荐给赵国公。
自高士廉离开朝堂之后,赵国公的势力一步步壮大,正是有这种因素。
这也是许敬宗砸了弘文馆,陛下只是轻描淡写揭过的原因。
当年秦王府的旧人皆知,早在秦王府的时候这长孙无忌素来与许敬宗这一类人不对付。
现在许敬宗一朝得势成了礼部尚书,又有骊山县侯作靠山。
这位当初被打压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向长孙无忌亮起了臂膀。
长孙无忌得知这个消息后,安排了人代弘文馆去向许敬宗赔罪。
赵国公让弘文馆派人向许敬宗赔不是,这个消息让长安城炸锅了。
看来往后的朝堂争斗,长孙无忌与许敬宗之间不会善了,什么赔罪,赔罪的人丢下了几块银饼在外交院门口。
外交院又将这几块银饼丢入了赵国公的府郑
如此一来两家的怨气算是结下了。
骊山的秋日,田间地头的果蔬也都因为一场秋日的寒雨枯萎了不少,太府寺的工作在霜降时节暂时告一段落。
李泰烤着肉讲述着长安发生的事情,他捧腹大笑道:“这许敬宗当真有种。”
张阳啧舌道:“魏王殿下安排人也去给弘文馆送去相同成色的银饼,让他们重修弘文馆。”
“为何?”
“礼尚往来,他赵国公赔罪了,我们自然也要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