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重心长道:“只要给了银钱我们才能在这里有个位置,当然了,我们要是每都交钱,就不会有人跟我们争抢,可这都要交,以前只要五钱,现在要二十钱,哪能坚持。”
对寻常人家来一月六百钱,那也不是数目。
如今在这里的商贩,都是有点家底的大商贩。
张阳带着媳妇又买了一些芹菜这才回家。
家里都已经收拾好了,杨婶在家里撒了一些石粉用来驱虫,在家里的边边角角挂上了一些藿香与艾草。
家里的晚饭很简单,一碗鸭血汤,再炒一盆芹菜,一人一盆捧着一碗面条就这么吃着。
张阳吃着面条,低声道:“慧,饭后去长安城看看你爹娘。”
徐慧稍稍点头,“也好。”
饭后带着清清,李玥抱着女儿一家人就出了门。
慧与武走在前头,徐孝德的家不远,就在老地方没有动过。
路过崇德坊的时候,张阳看到这里很是热闹,多看了两眼,便跟着来到了徐孝德家门口。
门就敞开着,明主人家就在。
“爹,娘!”徐慧入门喊道。
一个老妇人匆匆走了出来,看到门前的客人行礼道:“见过县侯,见过公主殿下。”
李玥抱着孩子也回礼道:“见过徐夫人。”
“公主殿下快快请进。”徐夫人亲切地拉着李玥与清清走入家门,徐慧也带着武走入。
色刚过了黄昏,现在正昏暗,这片街巷人来人往的,张阳揣着手道:“之前看这处巷子没这么多饶。”
徐孝德点头道:“这两年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长安城也挤,张尚书去家里坐吧。”
索然一叹,张阳笑道:“就在门口坐会儿,多看看这些人。”
徐孝德寻声看去,目光所及也是路过的行人,他低声道:“大安兄弟也快回来了吧,照理辽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高句丽都拿下了,听礼部的奏报大安打算在新年开朝之前带着高句丽王来长安城。”
张阳颔首道:“许久不过问朝中的事了,最近身体如何?”
“都挺好的,这两年御史台也很忙碌,郑公接受了礼部教化之事,如今无心顾及御史台,都是下官在安排。”
“好事呀,你也能担当大任了。”
徐孝德神色带着一些忧虑,“朝中的事情更多了,人也更多了,当初陛下在骊山避暑了关于教化西域之策,许多教化之策我们都看了,只是赵国公一口反对了县侯之策。”
“后来呀,郑公对此很是恼怒,俩人在甘露殿争吵不休,还是房相出来圆场,是一边看看吐蕃的形势,至于安西回鹘与薛延陀就按照赵国公的安排去办事。”
一边听他着如今朝中发生的事情,三年不去朝堂,这朝堂之上的变化很多。
朝中长孙无忌的权势更大了,郑公办事也越发有心无力了。
徐孝德虽然没有明,话里话外不过是在,你是不是得罪长孙无忌了,为什么他这么针对。
张阳心里也很苦恼,从根本上来,长孙无忌也是一个一心为社稷的人。
至少他现在是这样的。
树敌长孙无忌更是无妄之灾,就算是大家有矛盾,应该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聊,互相取长补短,这才是人与饶相处之道。
再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皇帝是个心理扭曲的,他不希望朝堂一片和气,不然群臣联合就会威胁到皇权。
所以朝堂需要有敌人,就算只是一个太府寺卿,也需要有敌人。
皇帝比很多人更早地明白鲶鱼效应。
只不过这种事情难免会让人觉得皇帝是个心理扭曲的人。
慧这些可以住在家中,李玥与徐夫人聊了很多关于茶叶种植的事情。
两家人约定往后的茶叶生意骊山占三成。
媳妇在这种事情还能谈成生意,徐慧与父家做出割舍之后,现在一切都是她的母亲家的亲眷在打理。
而徐慧只是遥领,更多时候都是徐慧的母亲在安排。
还打算叫一些来长安城,借用骊山的商道将茶叶卖到关外去。
本来两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徐慧难得回家不该是谈生意。
谈完之后,色也已经完全入夜了。
武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她低声道:“师妹一定可以种出很多茶叶,卖很多钱。”
张阳颔首道:“你的赋也不错,等到骊山书院建设好了,你和丽质一起管着。”
“当真?”
“嗯,需要有人看着。”
听到师父的安排,武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将来有事业可以奋斗了。
儿子在襁褓中睡得很沉,每每当他睡得香的时候,张阳觉得今晚又要不好受了。
回到家中,杨婶又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甚至将骊山的被褥送来了,这样一家人睡着的还可以暖和一些。
不出所料,刚躺下不久,儿子就开始啼哭起来。
张阳只好穿上外衣,点亮油灯让屋内亮堂起来,给他换上尿裤,这才停止啼哭。
在床榻上的李玥稍稍睁开眼,又接着酣睡。
虽媳妇的身体有了起色,但元气还未完全恢复,尤其是夜里需要多休息。
张阳睡眼惺忪,坐在摇篮边给他摇着,这才让他重新安静下来。
之前女儿刚出生时还算好,现在这个儿子确实太过闹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一个整觉了。
神情麻木地看着儿子,一手撑着下巴,缓缓地摇着他的摇篮。
等他不再闹腾了,张阳也昏昏欲睡,眼皮子打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等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揪着,这才悠悠转醒,不知道这子什么时候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张阳将头发从他的手中拿回来,抬头看了眼色正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缓缓站起身,扶着腰站起身,再放松了一会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