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兵马每一次扑来,都会被温挺的伏兵突袭,有时候这些高句丽兵马狼狈退去,有时候全军覆没。
渊盖苏文估计双眼都急红了,得知高句丽王出现在何处,便派人去抓拿,只是派出去捉拿的兵马,常常狼狈而归。
这种火上浇油的举动,让李义府百试不爽,甚至想活生生把渊盖苏文气死。
张大安笑道:“气死多半不可能,他才年过三十。”
心中思量好半晌,李义府纠结道:“此番引他来攻打,如今已折损兵马有六千之余,渊盖苏文当真是个蠢材。”
对此温挺也是如此认为,渊盖苏文确实是个蠢材。
“其实他现在应该招兵买马,招揽人心,巩固自己的权力,而不是此刻不断分兵出来寻找我等。”
半个月的时间,渊盖苏文依旧是一无所获。
王城内,那支渡江而来的唐军在何处至今不知道。
渊盖苏文愤怒地打砸着眼前的东西,他觉得他身边的都是废物。
一群人跪在王都的大殿内,纷纷沉默不言。
现在的王城内所有人都绷着一根神经,此刻这根神经就要崩了。
就在怒火中烧的时候,渊盖苏文听到了一个消息,城中两个将领的打起来了。
阴谋的种子在高句丽王城中传开,甚至还在一处将军府中发现了唐军送来的财物。
第二城中就发生了一场内乱,渊盖苏文为了平息内乱,只好重新安排兵事安排,杀了其中一个,城中只留下一个将领,如此才能平定内乱。
只不过渊盖苏文这么做恰恰就中了唐军的下怀,被杀的那位乃是渊盖苏文的得力干将,而那位留在城中主张防卫的正是那位酒肉朋友而已。
他因为是渊盖苏文的挚友,这次在王城内总揽兵权。
温挺的队伍从三千甲士又增加两千高句丽乡民,用来布置善后与粮草运输。
这些高句丽在军中可以吃这么好的粮食,他们宁可不要工钱,也愿意留在军郑
张大安本想着再从辽东调集一些粮草过来,没想到这一次辽东还送来了十余个铁盘子。
身侧护卫的壮汉,刚刚从辽东对岸渡江来到这里,他见四下无人,看大安还在观察着这个铁盒子,“这个是骊山送给大安兄弟的,县侯还有一份书信。”
张大安看着书信中的内容,这确实是兄长的笔迹,信中写了这种火器的使用方法。
“兄长怎么会知道高句丽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兵变。”
再仔细一想,张大安注意到这壮汉的神色,又道:“我明白了,不是兄长料事于先,而是这东西就一直藏在辽东,连我都一直瞒着,时机到了才能交给我?”
那壮汉又道:“此信在下从未拆开看过。”
张大安颔首看着竹筒,从竹筒的封蜡上来看,确实没有被打开过,看这纸张上的内容也是用礼部的密信方式所写,一般人看不懂信上的内容。
张大安只好对照着礼部的译本,才能看懂信上的什么。
片刻后,他将这封信烧毁,“这个高句丽的王城能破了。”
这让温挺诧异,惊疑不定地看着大安手中的铁圆盘。
到了夜里,温挺与张大安趁着夜色贴近高句丽的城墙之下,李义府带着五百兵马在后方一里外准备好接应。
张大安将五个铁圆盘全部放在城墙下,也就是城墙的最薄弱处,并且拔出中心的铁销。
此铁销一拔出便不可触碰这个铁圆盘,随后大安带着温挺等百余人纷纷贴着城墙移动走向另一处。
拿出一块石头砸向铁圆盘,石头触碰到圆盘发出一声脆响,没有发生任何事。
反而是引起了城头上守军的注意。
大安又扔出一颗,还是没有动静。
眼看城头上,人影攒动,似乎甚至已经有人扔火把下来了。
众人就要暴露在王城的守军之前,温挺实在是忍不了了,索性抱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那些铁圆盘砸去。
大石头丢出去,温挺这个人失去了重心,摔在霖上。
因此也暴露在了高句丽守军的火把光火下。
城头上的守军一阵吆喝,甚至已经有人张弓搭箭,只是箭矢还未射出来,温挺也倒在地上还没起身,只听一声炸响。
吓得众人一个哆嗦,也就在这时城墙下硝烟弥漫,有砖石不断滚落的动静,紧接着是一声哀号与大叫声。
浓重的硝烟让人直咳嗽,大安带着人不住后退,不知道此时温挺情形如何。
等风吹散了硝烟,月光下看到一整面城墙倒塌了。
起那时,温挺倒在地上恰好躲开了爆炸时飞起的碎石头,在硝烟弥漫之时就翻身滚到了远处,这才没有波及自己。
时迟那时快,温挺此刻心有余悸,囫囵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幕,只看整面城墙被炸出了一个豁口,整面墙都塌了。
城墙内火把不断传动,许多高句丽的守军都被埋在城下。
再看自己的脚边,还有不少碎石,若是自己刚刚滚不够远,不定也被活埋了。
再一回神,温挺猛然惊觉,眼前自己与高句丽人之间没了城墙相隔。
对方的箭矢已经瞄准了自己。
“娘的!”温挺怒骂一声扭头就跑。
箭矢呼啸而过,此刻高句丽人也好不狼狈,温挺躲到一处下坡喘着粗气,等定神之后,大喊道:“大安兄弟!城破了!”
话音一出没有回应,他再是大喊道:“娘的!城破了!”
“某家看到了!别嚎了!”
一旁传来了大安的怒吼声。
“这娘的是什么东西!这辈子第一次见,邪了门了。”温挺索性拔出腰间的横刀。
城墙两侧的唐军还未冲进去,那李义府就在远处,用高句丽话大喊道,“诛杀逆贼渊盖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