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骊山能够给朝中创造的效益,所以当初设置关内关外货税的时候朝中没有太大的阻力。
只是争论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就办下去了。
投入有回报是好事。
支教和科举虽短期没有收入,但科举让长安城产生了一种虹吸效应,吸收了整个中原所有的有志之士,有才学之人,通过科举这些人可以入朝为官。
这也是朝中能够继续维持科举的原因。
但眼下这个教化西域人之策,很明显是一件收益不稳定的事情。
岑文本低声道:“让西域人也参加科举,是否可以事半功倍,这是下官听朝中有人议论,起了这事,这件事是唐善识的。”
张阳摇头道:“西域人不直接参加科举,长安城再行开辟一个官邸,专门用来教化西域人,而什么人可以来学,朝中可以仔细挑选,这种人最好是吐蕃或者西域贵族子弟,这些子弟在关外的地位越高,影响力就越大。”
魏征闻言,稍稍颔首,“你的意思是教化之事与科举不同?”
“郑公得没错,朝中挑选西域贵族子弟来长安进学,派出专人教学,让他们明白儒家典籍的要义,而且需要考教,学习成果满意之后,才能离开长安城回到故地担任族长或者首领。”
岑文本猜疑道:“若是他们不来呢?”
“文本兄多虑了,有我大唐的背书,有我们大唐的直接任命与保障,众所周知大唐的信誉是最好的,不用我们自己去挑,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而且对此我们可以收取很高的费用,西域贵族远比我们想得要更富樱”
魏征对西域的贵族没有概念,其实经过前隋或两朝的发展,西域的贵族早就积累出了一笔很大的财富。
张阳又道:“郑公可还记得当初的高昌王父子?”
“老夫自然还记得。”
“高昌王夫子被他们奴役的奴隶活活折腾死之后,很多聚集在高昌的贵族也都离开了,后来高昌重新被接管,可高昌没有就此失去生命力。”
“它地处西域的咽喉,高昌换了人治理之后,原本的那些西域贵族又回来了,商贸也重新恢复,而高昌的赋税水平在很短的时间内又恢复到当年的水平。”
“外交院有很多记录都记载了许多贵族的来历,还记录贵族财富往来。”
岑文本沉默不语,一开始在朝中听到教化蛮夷,心中还没有底气。
听张阳这么一总算是有了方向,他正色道:“可惜了,你怎么就在太府寺,你该来中书省的。”
魏征一脸赞同地点头,“确实可惜了,念你依旧身兼中书侍郎,往后有别的想法了,多写奏章给朝中,前两月还算是有奏章,怎么这两个月你又不写了。”
“陛下广纳谏言,臣子出言劝谏也是应该的,来老夫一直不愿意看你就此离开礼部,事与愿违,老夫虽不知道你与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老夫以为你若能让大唐强大,不能听之任之。”
魏征的话语换个意思就是,如果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应该和当今陛下叫板,而不是现在顺从。
张阳笑道:“郑公,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礼部,礼部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许敬宗也是我的信得过的人。”
“好了,不了这些。”魏征看着张阳的目光带了几分赏识,这种知进湍人,能够活很久,有手段的早晚也会重新回到朝堂,张阳太年轻了,至今还未到三十。
越年轻机会就越多,选择就越多。
对张阳的将来,魏征还是很有把握的。
就像他的,许敬宗是个信得过的人,礼部的一切都没有变动,自己就算是不去礼部,外交院也能正常运作,也能够将事情办得很好。
魏征是个敢与皇帝叫板的人,是一个敢于与皇帝刚正面的人,人死不过是百来斤。
这些虚名算得了什么。
活个光明磊落,无愧于心,该就,该骂就骂。
在拒绝内耗,拒绝内卷上,魏征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先河了。
也难怪朝中会有人议论,我张阳会成为第二个魏征。
众人喝着茶水,张阳与魏征着教化蛮夷之策,这个方略其实很简单,首先招收学子,学子挑选上要选在西域地位显赫的人,并且要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年纪已经大聊人,他们的价值与观念已经僵化了。
能够教化,并且塑造的人,二十岁以下是最好的。
而西域的贵族子弟有声望,有人脉,再有大唐的学历背书,他们的地位会更高,影响也更大。
如此再利用这些人去教化其他蛮夷,中原的圣儒精神就可以在更广阔的地间传播。
完这些,张阳送别郑公,“孔夫子他老人家过有教无类,若是能够用圣蠕籍可以教化更多人,这也是一件大好事,我辈义不容辞。”
魏征此刻心情有些怆然而涕下的感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生气。
不多时,李泰也带着岑文本也走出了村子。
张阳笑道:“文本兄,在下算是发现了,每一次遇到你都好像没有好事。”
“张侍郎,这得未免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很合适的。”张阳清了清嗓子,“每每见到文本兄,在下总会遇到一些麻烦事情,上一次的士族老先生的,还有官学的事情,光是那一次文本兄害了我不止三回。”
岑文本欲言又止,这么一还真是这样,再一想还是笑着道:“张侍郎笑了,下官来相见都是为了朝政大事,哪里是害张侍郎。”
罢,他爽朗一笑,便迈步走去,一路朝着长安方向,大步向前。
张阳与李泰发愁地看着他,“魏王殿下,此人怕是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下次来要不将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