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华夏研究所所长，凭着一自私欲，就在隐瞒实验者的前提下，给她进行实验，就这一点，足以撤掉你所长之位。”
薄穆琛不紧不慢地说着，眼里没带任何感情。
他不是感性的人，而且这人还打了他妻子的念头，就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对所长有任何好脸色。
所长苦笑一声。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但如果不这么做，顾念会配合我做实验吗？”
一直没说话的顾念，这时候开口了：“我会想其他办法救你的女儿。”
所长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能用其他办法救吗？我女儿是先天愚型患者，活着都很难，如果不从基因上改变问题，根本没有办法。”
顾念默然。
确实如此，对于先天愚型患者，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治疗，顶多只能依靠长期的教育和训练。
但哪怕是经过各种教育和训练，先天愚型患者也无法做到和正常人一样。
顾念淡淡道：“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我见一见那个孩子，我可以想点办法，让她尽力变得像个正常人。
至于，你说的让我继续进行蓝液实验的事情。
如果你好好跟我商量，我可能会同意，但你选择隐瞒我进行。
那就抱歉了，我……”
顾念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砰’地一声，所长笔直地跪了下来。
那声音之大，顾念都能想象到他的膝盖有多疼。
“拜托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所长之位可以让给你，只要你能够救她，而且，这样对你也没有任何坏处，你蓝液实验一旦成功，你会成为全世界最有天赋的人，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
顾念从没想到，那个一直神秘，对人高高在上的所长，竟然会跪下来。
“妈妈，这叔叔好可怜……”
顾丫丫都看不下去了，小跑到所长旁边，想拉起这个男人。
“叔叔，你起来说话吧，哥哥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我的爸爸妈妈，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你不能跪着。”
所长摇了摇头：“傻孩子，你不懂，这是叔叔最后的机会。”
只要有机会让他的孩子变成正常人，他就不会放弃。
顾丫丫犹豫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想开口，又不太敢说，最后只能小声道：“妈妈……”
顾念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再看向所长：“我就问你，如果丫丫不是我和穆琛的女儿，刚才那个情况，你会怎么处理丫丫？”
所长道：“我们研究所有一个青年培训班，各地有天赋的孩子，送到这里之后，经过教育，以后会直接变成我们研究所的成员。
如果她不是你们的女儿，我会直接跟孩子父母说起这件事，他们肯定会同意，在这里的时候，我会慢慢教育那孩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毕竟，她已经接触到了上层的机密，怕她泄露，又不能直接束缚人家的人身自由，让她留在这里，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对于外界来说，进入华夏研究所，就跟中彩票一样……不对，比中彩票还难，这里只有华夏顶尖的科研天才，才能过来的。
顾念目光微暖，看向所长的目光，没有那么多敌意了。
“起来吧，起来再说。”
毕竟，他也是因为孩子才会这样。
顾念还是动了一个身为母亲的恻隐之心。
说起来，如果她是所长，不一定能做出比对方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