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麟闻言,大喜,一把握住糖葫芦摊主,“那她人呢,去了哪了?”
老板慌张,急忙推开他,皱眉道,“你这个人真好玩,我怎么知道啊,她买了东西六离开了,我生意这么忙,哪能注意到每个客人!”
霍天麟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摊主见他失望,回忆道,“我记得,许久没见她,她已经换了新妇的发饰,我还问她怎么没给我吃喜糖!怎么,你是他男人?”
霍天麟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回答。
“她没回家?你来找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霍天麟只觉得这人太烦了,还打听起人家的私事来了。
“哎,年轻人,我看你斯斯文文的,可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男人嘛,让让就过去了,女人是要哄的,何况,我昨日听她说,她是专门来买糖葫芦给你吃的,说,昨日是她夫君的生辰啊!”
闻言,霍天麟僵在那里。
原来,沈芪贞莫名其妙的失踪,是为了给自己买生日礼物,是为了给自己买糖葫芦……
霍天麟正纠结不已,却见裴言带着两个人,匆匆忙忙的从这边来了。
“大少爷!”裴言上前,递给霍天麟一个东西,“您瞧,这是不是少夫人的鞋?”
霍天麟借着光,一瞧,“没错,这是她的,她进了霍家门,便只穿着自己这双鞋。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裴言容色一凛,道,“在岷江边……”
“江边?”
裴言顿了顿,冷声道,“在出城的江边,顺着河堤,往东北灌江口的方向……”
“灌江口?!”霍天麟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来。
灌江口,再往北,那就是传闻里,水匪的地盘,因着每次水匪出来打架结社,官府派人跟了几次,到最后,都是消失在灌江口地段,那里只要太阳一出来,水雾迷茫,芦苇从生,进去了就好像迷宫一样,生人到了那里,根本出不来,而且那里水文复杂,衙门组织了几次大型的剿匪,都是在那里铩羽而归,甚至牺牲了好些水鬼弟兄。
“大少爷……”裴言上前,“我们回去,和二爷老夫人商量下,再做打算吧?!”
霍天麟摇着头,“不管是什么人,绑了芪贞,定是冲着我们霍家的来的,她留在那些人手里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我必须去找她。”
“可是……”裴言欲劝,却被霍天麟阻止。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你和我一同去,我们沿路一直搜寻,暂时不下水,另外,派人通知我娘,让她找漕运严坚的人来,他们那里,有船工熟悉灌江口的,可以给我们带路。”
“好!”裴言依言,派了个机灵的人回去传口信,便带着剩下的兄弟,沿路陪着霍天麟寻找线索。
天色越来越亮,东方已经泛了白。霍天麟和裴言带着人,走了不下两个时辰,精疲力竭,可除了那只鞋,便再无线索,而越往北江走,也越来越荒凉。
不一会儿,路已经收尽,前面便是一大片开阔的水域,可是那江面上,却摇曳着茂密的芦苇丛,若不是太阳初升,人立在江边,除了分得清水和岸,其他完全找不到方向。
“这样,应该看不出来么?”沈芪贞换上了胖丫头的衣服,又包了块头巾。
胖丫鬟望着她的脸,忽然灵机一动,走到煤油灯前,捏了点烟灰,就摸到沈芪贞脸上,笑道,“这样,才像是个灶下打杂烧火的丫头!”
沈芪贞笑笑。
“给,拿着吧,委屈你了!拎到岸边,就没事了!”胖丫鬟将一个红色的恭桶递给沈芪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