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清道,“我们在明处,那人在暗处,我们不好查,只能等那人耐不住,再次出手了。”
霍天麟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霍家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祸害的。”
唐芸点头,“只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张扬,免得搞得人心惶惶,万一外人都知道事情出在我们霍家药房,那这声誉……除非能把他们连根拔起。”
商已至此,大家都沉默不语。
外面,天色擦黑,一个身影鬼鬼遂遂的猫着腰,翻过陈家的篱笆,打开北墙的传旨,一个骨碌,纵身一跃,钻进房内。
“你怎么来了!”陈家寡妇,赶紧将门窗关紧,将油灯挑暗。
来人上前,一把抱住陈家寡妇,戏谑道,“想你想的紧了,怎么我不能来?!”说着,对陈家寡妇上下齐手,陈家寡妇迎合他,嘴里却说,“你这死鬼,这么几天你还敢来,你知道不知道,霍家今天来人了。”
“什么?”来人停住了动作,展眉眯着眼睛。
只见他一身锦缎大褂,白皙皮肤,竟是北门药房的书记赵景元。
“霍天麟和那个新娶的续弦一起来的。倒也没说什么,拿了点东西,我没让他们进门。”
赵景元皱着眉,“难怪。”
“难怪什么?”陈家寡妇摸索着身上的衣服纽扣,一个个扣起来。
“他们下午也去了北门药房。”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陈家寡妇,扣完了扣子,紧张极了。
她和赵景元本是青梅竹马,赵景元出身寒微,偏她自己有个贪财的爹。赵景元在药房当小伙计,她爹便开出条件,赵景元当上了正儿八经的掌柜才能娶自己的女儿。
可是一家大药房的掌柜没有十年八年,谈何容易。
这事一直拖着,直到陈家用两头牛换走了已经怀孕在身的如今当了寡妇的女人。
暗度陈仓这事虽然不能长久,但是至少能保证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可是,赵景元和陈家媳妇这事还是败露了,有人给了赵景元好处,让他按着自己的吩咐去办事。
这才有了陈长生吃了霍家假药死了的这回事。
“和你接头的那个人,有再联系你么?”陈家寡妇急了。
赵景元摇摇头,“没有!”他沉默片刻,“我原想着,这是不是高家的人。”
“高家和霍家,多少年不对付。他们最有可能做这事。你和他们接头的时候,没看清楚?”
赵景元摇摇头,“他一直蒙着脸,我怎么知道,而且,我觉得,若是我知道得太多,只会死得更快。你不知道卸磨杀驴的道理么?!”
“啥磨啥驴?”陈家寡妇没读过几年书,些许只认得几个字。
“我若是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一旦事情败露,他们为了自保,第一个就会想到杀了我灭口!蠢娘们!”
“不如我们逃走吧!”
赵景元叹气道,“逃?哼!说得容易,带着孩子,我们逃到哪里去?怎么讨生活?再说,我在北门药房,耗了这么几年,不能白耗了,眼看着老掌柜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要告老了。”
赵景元坐下,皱眉继续道,“再说,我一逃走,不等于承认这事是我做的,不管霍家会不会查幕后主使,我这罪名跑不掉,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么?他们家大业大,这么大的势力,我们想远走高飞都难!”
“那怎么办?陈家寡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绝望道,“跑又跑不得,留下又是有性命之忧啊!我们死不打紧,我只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说着,竟哭起来了。
“行了,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赵景元眯着眼睛,望着那油灯,“看来我的做点什么才能保住自己了。”
“你是说……”
“霍家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查内鬼了么?那好办,我就让他查到个内鬼不就完了!”
陈家寡妇琢磨半天,忽然道,“你是说,找人替罪?”
赵景元闻言,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