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波说 :“这事还能骗你?” 项雪菲想起,刚才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些人,便凑近袁波,问 :“刚才是不是李队长来过?”
袁波说 :“来过,电视台、报社的都来了……”
项雪菲眨巴了一下眼睛,问 :“上次电视台想来给你做个专题报 道,不是被你挡回去了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还不是张老爷子的孙子,非要媒体来宣传一下。你瞧,他还送 来一面锦旗。”说着,袁波用手往墙上一指。这时,项雪菲才注意到 病房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 字——马路卫士,英勇无畏!
项雪菲一脸疑惑,问 :“张老爷子是……” 袁波两手捧起汤碗,一口气喝光碗里的鸡汤,再把碗放在茶几上,
笑着说 :“就是我在马路上救下的那个老头,张军的父亲。” 一提到张军,项雪菲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她轻声道 :“哦,是他呀。”
袁波又说 :“爷孙俩的感情很深,张军只顾忙自己的仕途,儿子小 的时候全是由爷爷照看大的。”
项雪菲愣愣地在一旁站着,思绪却乱成一团麻。袁波并没有发现 项雪菲脸上的异常,继续说 :“哎,你知道吗?张军的儿子原本是在美 国的,家里出了事,前几天刚回来……”
项雪菲正在往碗里盛鸡汤,听完袁波的这些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刚才在电梯口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张谦!项雪菲心里 “咯噔”了一下,手中的汤勺差点儿掉在地上。
袁波见项雪菲片刻间脸色苍白,满腹心事的样子,便急忙起身, 问 :“雪菲,你不舒服吗?”
项雪菲勉强笑了一下,说 :“刚才一口气爬上楼来,感觉有点儿头 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袁波仍然十分担心,说 :“要不要找医生看一看?” 项雪菲笑着说 :“真的没事,放心好了。” 袁波见项雪菲顷刻间又变得有说有笑,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袁波出院了。项雪菲也结束了学校医院两处跑的忙碌 生活。
自从知道了张谦回国的消息,项雪菲就整日心神不宁起来,夜里 还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整天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感情是非常奇妙的东西,曾经的和将来的,失去的和拥有的,它 们是思念,也是伤害 ;是守候,也是放弃。感情不是口香糖,咀嚼完 它的芳香,可以随意将残渣唾弃。不论是怎样的感情,一旦拥有过, 忘掉它,太难太难。
项雪菲曾多次告诫自己 :你与张谦已经分手,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他从美国回来,关你什么事?尽管如此,项雪菲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向来性格平和的她,脾气居然变得暴躁起来,有时还莫名其妙地冲着 同学们发脾气。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项雪菲再次看到,一班的同学又在二班卫生区里清扫卫生。她猛然记起,由于近段时间事情太多,刘双寒的事一 直没能处理。于是,项雪菲憋着一肚子火,径自去了教室。
正是早读时间,教室里没有老师在上课。项雪菲推开门,一步冲 进教室,大声喊 :“刘双寒,到办公室去!”
同学们惊奇地望着满脸怒容的项雪菲,谁也没吱声。见教室里没 动静,项雪菲愈加生气,又大喊一声,仍不见刘双寒出来。仔细一瞅, 她才发现刘双寒的座位上根本没人。原来,刘双寒没来上课。
这一下,项雪菲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她怒吼着 :“刘双寒哪里去 了?不来上课怎么不向我请假?”
岳洋见项雪菲真的生了气,便急忙起身,嗫嚅着说 :“今天起床 时,刘双寒说他病了,现在待在宿舍。”
岳洋话音刚落,秦小松站起来,说 :“刘双寒是装病,他经常请病 假,为的就是不上早操,每次上早操他都是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害 怕同学们取笑他!”说完,秦小松扬扬自得地坐下了。
岳洋生气地白了秦小松一眼,心想,这不分明是火上浇油吗? 无名的怒火在项雪菲心中燃烧,她气急败坏地说 :“岳洋,带上宿舍钥匙和我一块去男生宿舍!”说完,一甩门,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用怪异的目光望着项雪菲离开,然后都交头接耳地低声议 论起来,同学们搞不明白,近些时间,项雪菲的火气为啥来得这么快, 并且,吃了火药似的脾气还大得惊人。
岳洋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走出教室,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