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一听乐了,这侯将军简直是神来之笔啊,人魏公是直言敢谏,但架不住你不是魏公啊!
没见这朝堂上的人精都不吭声么?为啥啊,圣人一开始就说这是一件喜事,二来若是圣人不赞同他说的话,能容忍他叨叨这么久?就连侯将军被嘲讽,圣人都没有开口阻拦。
这说明什么?圣人要封赏贺二郎之心已决!
不是他说,也就是这些人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彩瓷的三分利到底有多少,若是知晓了,谁人敢有异议?
只是圣上没有说,便是另有深意,他也就不多言了。
果不其然,圣人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魏公若知我大庆出了贺二郎这样的栋梁之才,定当感怀欣慰。既然众卿都附议,那么就着中书省议定封贺知礼开国县公爵,银青光禄大夫。”
喂!开始没有说还有个从三品的散官品阶啊!等我们都附议了你才说?
崔九心中乐开了花,这是意外之喜啊!阿俏看他这么卖力的份上,该怎么奖励他啊!
他想着,不由得得瑟朝着贺余笑了笑,大喊道:“圣人英明。”
岂料圣人顿了顿又开口道:“崔御史对陈国公不敬,罚俸禄一月,送至府上,以儆效尤。崔九你可认罚?”
“臣认罚!侯将军对不住了您!”
侯将军顿时气消了三分,圣人到底还是看重他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不了一会儿,他就恨不得把崔九的俸禄银子给送回去!
圣人见大家都一团和气了,心中顿时欢喜,“众人可还有事,若是无事,都下去用饭吧!”
没错,大庆上朝太费力啊,武将要跳脚,文臣口水都说干了,下了朝还不赏顿饭?尤其是今儿个,积累了一个正月的事儿啊,一股脑儿的迸发出来了,累得半死!
“圣人,晋阳公主上元夜威胁殴打朝臣之女,纵奴当众以匕首行凶,险些伤害无辜百姓,此事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请陛下严惩。”
崔九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御史当真是闻弦音知雅意啊,跳出来十分及时啊!
大庆谁不知道他同晋阳公主有私人恩怨,所以这事儿若是他来参,反倒不美。让旁人来,那真是太好了!
那小御史得了崔九的鼓励,更是挺直了胸膛,拿起昨夜捡到的魏麽麽的匕首,呈上前来,这可是凶器!
侯将军一听,又生气了,他抛头颅洒热血的,怎么御史就靠着两片嘴颠倒黑白呢?
“圣人,此事老臣的孙女儿在场,实在是贺大人家的小娘子,对公主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公主气急,这才吓唬吓唬她的!贺氏女狡猾,圣人莫听旁人胡言乱语。”
小御史顿时跳了脚,“侯将军当时可在场?谁人不知道侯小娘子唯晋阳公主马首是瞻,她说的话岂能算数?可是万民都亲眼瞧见了,晋阳公主举手掌掴贺小娘子,贺小娘子吓得当场要跳楼!”
“结果公主身旁的麽麽见群情激愤,袖中藏匕首威逼贺小娘子进屋去,任人欺辱;贺小娘子奋起抵抗,那麽麽眼见暴露了,竟然将匕首随意投掷下楼,罔顾百姓死活。”
“后来还是邓康王见不过眼,一脚踹开雅室大门,这才解救了贺小娘子,晋阳公主手段残忍,竟然逼迫贺家兄妹以火烧身,简直令人发指!”
“这还不算完!因为邓康王乃是长辈,晋阳公主没能得逞,竟然将伺候了她多年的老麽麽推下了楼,这事儿站在点星楼门口的百姓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麽麽摔下楼之后,公主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呢……”
若是贺知春在此,简直要给这个小御史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