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婶手一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一件旧事。
那时候阿俏不过是五岁上下的年纪,端是生了一副好模样。那时候岳州使君还并非崔氏,乃是姓刘。刘使君老来得子,将他那胖儿子宠上了天,小胖墩儿不懂事,一见了阿俏便非要抢回去当童养媳,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贺余当场就翻脸了,抱着贺知春便离了席,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刘使君见儿子不吃不喝的,夜里就遣了仆妇要将阿俏抱过去。那时候贺阿奶当是阿俏造化来了,又不过是个女孙,便让刘家给抱走了。
贺余外出回到家中,气翻了天!提溜了一把板斧,带着三个拿着扁担的半大小子,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刘使君府,将小胖子好好的教训了一顿,把阿俏给抢了回来,硬是一个月没有同贺阿奶说上一句话。
刘使君打那以后发现自己个诸事不顺,想拿点府衙里的银子花销花销,不好意思,一个大子没有!想做的啥,都感觉极其不痛快。
他并非是岳州本地人氏,贺余想给他使点绊子,不说伤筋动骨,让你气死总是可以的。
这事以后,府里头谁人不知道,阿俏就是贺余的命根子,平日里小小的欺负她一下没事,但若是来真的,贺余拼了官职不要,都要为阿俏出头。
贺三婶越想这样的事儿越多,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的站了出来,连看也不敢看贺余,只对着贺知春哭道:“可……可能是三婶说漏了嘴,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那日在市集上我遇到了大嫂,我一时得意,便说那知味记是我们贺家的……”
她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鼻涕,“阿俏阿俏,我也不知道那家子黑心肝的,会勾结福满楼。我就瞧着她们上次来府里头闹太嚣张了,想要出一口气。”
贺三婶的话刚说完,贺三叔便跳了起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你个败家老娘们,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别忘了咱们老了可是要靠几个侄儿养老的!”
一旁的贺知蓉见状,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起来。
贺余冷冷的看了贺三婶一眼,看得她双腿打颤,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贺阿爷的面前,“阿爹,这里头若是当真有大哥大嫂的事,那就别怪儿子不留情面了。阿俏和崔九此番差点儿没了命,便是我不追究,崔家也不可能罢手。”
他说着,站起身来,“弟妹同某回一趟米花村,当着大嫂一家子的面,好好说道说道。知礼,把那些东西带上。”
“阿爹,咱们不应该先让衙役把福满楼的人全抓了么?不然他们若是畏罪潜逃……”
若是她没有想错的话,要么福满楼背后的主子本身不是崔大郎就是晋阳,知味记才开多久,那二人远在长安怎么可能会知道一个小小的酒楼?还索要菜谱。
她可不相信什么恰好在躲雨的时候便被人抓了去,分明就是福满楼借着两人中毒之事,将她引了出来,然后让人在街角躲着寻机会打她闷棍。
贺余欣慰摸了摸贺知春的头,“放心吧,早就抓了。那两个混混一打就招了,福满楼逃不掉。至于长安城的那两人,阿爹没本事现在为了报不了仇,但是阿俏等着,阿爹迟早有一日,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说着,悄悄的附在贺知春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贺知春顿时喜上眉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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