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跃目送着她离去,一路注视,手摩挲着自己挂在门边的黑伞,良久才扭头离开。
一个失去斗志之人,已经构不成威胁。
“飞鸟,你怎么了!快来人送医院!”
厅内,飞鸟突然晕倒,引起一阵骚动。
……
老化的灯泡滋啦地闪烁了一下。
红色的挡光玻璃洒下一地血色。
幽暗逼仄的角落里,男人仰躺在沙发上,一道道直立的黑影沉默不语。
“荒木大人,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弓着背的男人,声音有些粗粝,在假寐的男人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嗯,你妹妹怎么说?”男人换了个姿势,手臂上的妮奥恶鬼耸动,择人而噬的眼珠随着肌肉牵扯而轮转。
“她说今晚想过来看、看望我。”飞鸟英助说话有些漏风。
“行了,没你事了。”荒木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鱼饵已经抛下了。”荒木点燃指间的雪茄,晃眼的金银戒指泛着星火的光泽。
一口浓烟呋出:“就等鱼儿上钩了。”
“那个猎鬼的家伙真的会来么?”旁边身材肥大的厚唇男人靠背而坐,双目通红。
“你这是在质疑直树?”
“不是……”男人咬肌绷紧,双手成拳,“大哥,我想替服部报仇。”
“别急,我们和这位猎鬼者的账要一笔一笔算。”角落里抛玩着小刀的男人,一顶草帽掩盖了面容,嘴角笑容狠戾。
“你继续回去盯紧人质吧,实验到了最终阶段,为了这单,折损了不少兄弟,别让弟兄们死不瞑目。”
“是。”
“让兄弟们备齐家伙,今晚了结这个杂碎。”荒木嚯地站起来,如同一尊屹立的鬼面雕像。
昏暗的室内,七道目光闪烁着血色。
……
浅棕色玻璃窗渗透出些许阳光,让飞鸟英助有些心悸。
第一次感受到,平时无视的阳光,竟然轻而易举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
不过想来也是,黑暗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目前而言没有半分不适;反倒是太阳底下,原本就是丧家之犬。
烟灰缸里堆满了熄灭的烟头,破败的沙发上叠着几条躯体,精赤的肌肉上爬满龙、虎之纹。
“新人,睡不着么?”双枪佬躺在吊床上,半睁着眼,垂下一只带拖鞋的脚。
“淦,这种力量真爽。”飞鸟英助看着自己的手掌,忽青忽紫的皮肤,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是吧?”双枪佬嘿嘿一笑,“我跟你说喔,床上更猛。”
“那老子还用怕谁?”飞鸟英助旋即兴奋起来。
“新人,别老子老子的,不是拉过皮条么,道上混呢,兜着点。”双枪佬说着,依旧笑嘻嘻的,嗓音粗糙,“听说你妹妹长得不错?”
“是不错货色。”飞鸟英助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不时压得骨关节躁响,他瞥了眼,问道:
“喜欢呐?”
“哈哈哈就问一句。”双枪佬翻了个身,背朝着天花板,压在吊床上,“人家现在金贵着呢,实验的关键对象,哪有我的事?”
飞鸟英助咧嘴:
“出个价。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