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文瑾总觉得他有心事,是想问她为什么开口帮南宫玦保下子民么,是想问她和南宫之间究竟有发生什么?
傅景桁便牵着她手往篝火那边走。
文瑾走着忽然觉得小腹猛地作痛,不由用两手抱住小腹,刹那间便出了一身的冷汗,皱着眉心靠在墙壁忍痛,“大王,我的小腹好痛,痛的受不住。”
“如何突然小腹痛?”傅景桁连忙把人抱起,她身子好轻,他要将她喂胖,“许方海,过来看脉,现在。”
傅景桁一边传许方海,一边将文瑾抱入军营他的卧寝,平置床榻。
许方海提药箱进室,来到榻边,隔衣探脉,察觉是这十日避于石室,压力太大加上靠着石壁迁就十日没有休息好,动了胎气,他很确定是动了胎气,他将手自文瑾手腕拿开,一时犯难,并不言语。
傅景桁将英气逼人的眉宇蹙起,“先生如何不说话?”
“这...属下害怕是误诊,不敢妄言。”许方海实话实说。
“先生医术了得,朕当日命悬一线已然闭息,都可救回,如何当下会误诊?”傅景桁不解,“不妨将病症说来听听吧。”
文瑾平躺之后,四肢得到缓和,小腹作痛有些微缓解,神医都犯难,莫非是什么绝症?不要吧...
“实不相瞒,”许方海言道:“娘娘病症很显而易见的是怀有身孕,且胎儿已经有四个月。只是娘娘身子骨瘦弱,故而胎身不显。当下是因为在石室内迁就承压,所以动了胎气,加上本身胎坐异位,本就容易滑胎,更加需要好生休养才是。可...娘娘她说此前大盈赵太医在她怀孕一个月时喂了打胎药,她出了十几日的血,并且有血块,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是以,属下当下里觉得,是否是属下误诊了。”
傅景桁身体猛地一僵,难掩喜色,“动了胎气?娘娘腹中孩子还在?”
文瑾也觉得疑惑,她是胃口不振,她以为是身在异乡为异客,小产后心情不振造成的,而且前三四个月小腹并不明显,她便以为孩子是没有了的,她眼眶发热,莫非她的孩儿...还在么?
许方海于是又为文瑾隔袖把脉,依旧是孕脉,并且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他说道:“的确是孕脉。娘娘当真被喂了落胎药么?属下看这脉息,分明是有人一直用药喂养着娘娘的身体。才将胎坐异位的孩子强自保住了的。不然孩儿恐怕自然就脱落了。”
傅景桁见文瑾也面色颇为茫然,便扶住她肩膀道:“你好生想想,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若是当真还有孕,便叫许方海给你开药调养,若不是有孕,是奇难杂症,这倒不好办了,需要小心看诊。”
文瑾便凝思想了想,片刻后道:“那日南宫玦吩咐赵太医给我配打胎药,后来赵太医亲手灌我喝下了,当日我便出了好多血,后来赵太医每日给我煎药,说的落胎后调养身体的药。但他经常支支吾吾说要我食饭,说我的身子云云...莫非是他悄悄保住了我的孩子?”
傅景桁微微凝思,“若是赵太医保住这孩子,他对咱们有大恩。只拿他来问一问便知道了。”
思及大盈宫已经被蒋怀州斩尽杀绝,倒不知这赵太医是否还健在,他紧忙交代:“千婵,速速去大盈王宫找到赵太医。”
“是。”千婵从大盈宫御医阁内蒋怀州的属下刀口底下抢回的赵太医,只差半寸就脑袋搬家,将人提来广黎军营,按在主公脚边回话。
赵太医死里逃生,哆哆嗦嗦险些失禁,不敢抬眼去逼视新主,额头点地,颤着嗓子用大盈话叫道:“主子。”
傅景桁听出太医不懂广黎话,当下操着道地大盈话道:“数月前南宫玦命你配药谋杀苏氏腹中孩儿,你做了什么?”
赵太医被他冰冷的嗓子威吓的背脊生寒,“小人不敢谋杀贵女腹中胎孩。小人诊出贵女她几要流产,所配是保胎药物。后来一直也是给贵女服用温补保胎药物。”
〷文瑾心中猛地一动,对赵太医生出感激之情。
傅景桁心中大喜,将文瑾的手攥紧了些,他和文瑾的孩儿还在,四个月正是小鱼吐泡泡的当下,错过了长林、长忆的小鱼吐泡泡,这个他不会再错过,他睇着赵太医道:“她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违抗你主子命令,保下她腹中孩儿?”
赵太医抬衣袖擦拭冷汗,他不敢对新主撒谎,“此孩儿乃是大盈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小人了解太子生性残暴,那时太子说因为胎坐异位为了贵女安危才落胎,去子留母。
小人恐怕落胎后太子反悔追究小人责任,于是暗自保胎,只待保住稳定了,再向太子澄清。还来不及向太子禀明,新主...您就到了,大盈就亡了。”
文瑾肩头一僵,原来赵太医出于担心南宫玦反悔追究他责任才配了保胎药,机缘巧合救她孩儿一命,但大盈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几字属实刺耳,这太医是误会了!
孩子不是南宫玦的,是...她未拜堂的丈夫傅景桁的。
傅景桁闻言,眉心拧紧,“大盈太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