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孽徒。师门不幸。必须逐出师门。
许方海他边煎药边内心极度不满自己那个徒儿,同时也不满那个和他徒儿一起看蜘蛛吐丝不务正业的清流,就那样看蜘蛛吐丝的御前侍卫统领,生出的小孩儿是什么样啊,一家子看蜘蛛吐丝,真崩溃。
宝银靠在大营练拳木桩上,对沈子书礼貌道:“阿叔。”
沈子书望宝银的肩伤看了看,把手紧了,她长高了许多,他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一身军装把细腰束的紧紧的,出落的窈窕不已,他倒不敢如她小时候那样抱着她玩了,他笑道:“半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马上及笄了。就快十五岁了。可不就是大姑娘了么。”宝银笑道。
沈子书从袖里掏出一件崭新的软甲,“你肩膀受伤,想必软甲也坏了,这件新的给你。往后要小心再小心了。”
宝银把软甲接了,从小收阿叔的东西,习惯了,从兵器到玩意儿到零食,宝银便如得到长辈的礼物似的,觉得很开心,“谢谢阿叔。”
说着就像小时候那样,把身子偎在沈子书的身上,“阿叔,我被剑斩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死掉。我那时候很害怕,我想我阿姐,也想我哥,我也想阿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沈子书手心出了不少细汗,从前她岁数小,他抱着她看月亮,让她骑脖子里驮着她玩,他觉得自然。
她眼下长大了,这少女的身子偎在他身侧,他不敢动,身体都僵住了,也不敢再抱她,她身上甜甜的皂角味让他心神不宁,他轻声道:“如果你在沙场害怕了,阿叔和王莽说一声,叫他放你回家。咱不从军了。”
〳“不。宝银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宝银说道:“我要做像王莽、吴信那样的领兵打仗的大将军。男人能做的,女子也可以做到。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敢说我曾经嫁过一个老头儿人品不端了。谁敢议论我,我就揍倒谁。”
说着就偎在沈子书肩膀上比划,她一折腾,身上甜甜的味道便在子书鼻息间缭绕。
沈子书便更把手紧紧攥着,秉着呼吸不敢动弹,他快二十八岁是成熟男人,她太小,他不该乱想,并且,他尊重她,希望她成为她希望成为的人,并且他会佐助她成为那样的人,轻声道:“伤口还疼么。”
“开始很疼。现在好多了。”宝银看见大营里窜进来一只野鸭,便玩心起了,离开沈子书的肩膀,去捉野物。
沈子书幽幽舒了口气,远远看着她在那边玩,把手抚在她偎依过的肩膀上,小心隐藏着那份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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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桁睡了两天两夜,这日午后才把虚脱的身体休整过来,他张开眼睛,伸展下手脚,伸了个懒腰。
屋内不见旁人,他便唤道:“苏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