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太子的声音:“瑾儿,是孤,南宫玦。”
文瑾听见是他,依旧不作声,不是亲人,是谁又有什么两样。
“你哥来大盈作客,同我谈盟约建交之事。”太子在门外低声道:“孤知道你思乡心切,现下你哥在华阳殿那边宫宴上,如果你想和你哥见一面,兄妹说说话,孤带你过去。”
文瑾闻言便坐起身来,阿州哥哥来了,同她一起长大的阿州哥哥,如果阿州哥哥见她受困大盈,兴许会搭救她吧,可文瑾转念想起自己在漠北同蒋淮州决裂,那日蒋卿出走前和她断绝了兄妹关系,还有那句你再回头,哥哥已经不在那里,她又觉得兴许蒋卿并不会搭救她,只会觉得她咎由自取。
但文瑾还是不想放弃任何离开大盈的希望。
“好。我同我兄长很久没见了。你带我去华阳殿宫宴吧。”文瑾便将书搁在桌上,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去衣柜取了厚衣穿上。
“你终于肯出声了。想让你说句话太难了。”开门,太子立在门外等她,门板打开,他望见她面庞,晃神间手里拿着的伞险些掉了,他将伞握紧,伸手去拉文瑾的手。
文瑾下意识把手躲开。
太子握了个空,走在她身侧问她,“不喜欢那匹小马么?”
文瑾又同他无话可说。
太子轻声道:“何必活在过去。人要珍惜眼前人才是。孤会善待你的。”
文瑾顿步,对他侧目,“今儿又杀几个广黎百姓?贵国哪位将军表现最优异?”
南宫玦缄默。气氛不愉,“文瑾...”
到了宫宴上。
南宫玦指了指自己的坐席,“坐在孤身边吧。”
文瑾望向他位于老皇帝左下首的席位,他的妃嫔往文瑾投来微妙的目光。
蒋淮州则坐在右首上宾的位子,很久不见了,作为邱立新帝的蒋淮州成熟稳重了许多。
蒋淮州视线望文瑾身上落了落,随即移开了视线,如望见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兴许比陌生人不如。
文瑾颤着嗓子,试着唤道:“哥...”
蒋淮州攥着酒盏的手毫无顿抑,直将酒盏送至唇畔,问南宫玦道:“这位认错人的姑娘是?”
文瑾的心一下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