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心道,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把这些全说了!
她心头暗恼。
就这样被扣下是有些麻烦……宣王会担心的。
薛清茵的模样其实已经显得足够冷静了。
梁德帝见她一句反抗的话也没有,都不由好奇地问:“看你的模样,你对宣王的爱意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是怕朕不兑现承诺?”
薛清茵咬了下舌尖。
她觉得自己自从敢挥刀向贺松宁之后,胆子就大了许多。
大到……这一刻,她决定冒险了。
“不是我不喜欢宣王。”
“嗯,朕想也是。你往日与宣王的亲密,也不似作伪。若你连这样也能演得了,朕也该要怀疑你在朕面前没有一丝真情了。”梁德帝顿了下,“所以……你究竟为何如此平静?”
“因为……我很早就知道宣王会死。”薛清茵苦笑。
梁德帝面色微变。
她很早就知道章太子之事?
薛清茵低声道:“陛下告诉了我一桩秘闻……那我也告诉陛下一桩秘闻。”
梁德帝面色冷肃:“你说。”
为免去她后顾之忧,让她在他跟前真正坦诚起来。
梁德帝道:“就算是什么不该说的话,朕也可以恕你不死。”
薛清茵深深吸了口气:“不是死罪不死罪的问题……我怕陛下将我当做妖怪,要烧死我。”
梁德帝微怔,反应过来薛清茵口中的“秘闻”应当和章太子扯不上关系。
她根本不知道章太子之事……她要说的,是别的事。
梁德帝的心情好了些,他笃定地道:“朕不会如此待你。”
“我不仅很早就知道宣王会死,我还知道每个人的命运。……每个人。”她加重语气咬了下这三字。
梁德帝失笑:“你要告诉朕,你比太常寺还擅占卜吗?你要夺了他们的饭碗?”
薛清茵早就知道,这样的事说出来旁人根本难以相信。
<bB/> 但无妨……
“我能问问陛下吗?”
“嗯?”
“陛下属意的继承人是谁?”
梁德帝面色微沉:“清茵,朕可以纵容你许多事,可以保你性命,任你荣华富贵一世,京中无人敢欺你。但有些话,你不能问。”
薛清茵不受影响,接着道:“我可以告诉陛下,我知道的继承人是谁。”
“宣王同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梁德帝眯起眼。
薛清茵不回答,自顾自道:“将来贺松宁会做皇帝。”
一刹间,梁德帝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很确定,自己虽然在刚才的谈话之中,告诉了薛清茵,贺松宁是他的亲子。但他从头到尾,都是用“薛宁”二字代称。
他没有说起其真名。
“谁告诉你这句话的?”梁德帝厉声问。
“不用谁告诉我,我自己读到的。在一本书里。”薛清茵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
“陛下还记得我在益州时,亲笔写给陛下的那些信吗?里面的字,很不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