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还当是来抓什么人的,连忙道:“快,快去找老爷和姑奶奶!”
薛清茵见他们动作慌乱,无奈地将脑袋完全探出去:“瞧瞧,不认得了?”
门房在原地足足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失声道:“表姑娘!”
这话一出。
许芪等人也出来了。
“哎呀!我的大外甥女!”许芪大哭起来,“你、你回来了!”
许芪一下就什么都不怕了。
宣王此时驱马上前。
许家上下见了他,更是一惊,连忙跪地行礼:“拜见宣王殿下。”
许芷一步上前,双眼噙满了泪水。
她眼看着宣王翻身下马,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女儿从轿子上抱下来。
等薛清茵站稳,众人也都瞧见了她隆起的小腹。
许芷鼻间一酸,骂道:“你身子这样,回来作什么?你路上若有个好歹……”
薛清茵眼圈一红,道:“有人逼我回来。”
许芷听得心头一惊,难道是皇帝逼回来的?
那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说啊!这傻孩子!
许芷顾不得其它,上前一把握住了薛清茵的手,将人直直往里带。
许芪便战战兢兢地去招待宣王了。
许芪也嘀咕呢:“殿下着实不该带王妃回来,京中那个什么骨蒸病,还不知道走了没有……好在咱们家没人染病。”
他说着一怔,看向了跟在宣王身后的人:“这位是?”
“御医。”
许芪疑惑不解:“咱们没人得病啊,殿下怎么还带了御医来?”
“用得上。”宣王简明扼要,语气冷淡。
这厢许芷拉着薛清茵到了自己的院中。
薛清茵转头屏退左右,然后将之前贺松宁写给她的信,掏了出来。
她想来想去,许芷这里实在是个无解的难题。
她的确不是许芷的女儿……
她只是一个贪恋许芷母爱的,一个外来的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与贺松宁的确也没甚么区别。
可事情摆在那里总要处置的。
就如那跗骨之蛆,再痛,也要将它从伤口里挖出来。之后是死是活,便听天由命。
“阿娘,请看。”薛清茵双手递上。
许芷接过来,疑惑道:“嗯?给我看这个作甚?……似是你大哥的字迹。”
薛清茵缓缓攥紧了手指,呼吸变得缓慢。
一路上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真到了面前,还是觉得呼吸不过来。
〸无事……无事……这是最恰当的时机了。
她怀着身孕,她的阿娘会舍不得同她生那样大的气的……是吧?
薛清茵的视线恍惚模糊了一瞬。
这时许芷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薛清茵的视线重新恢复了清明,她的目光落到了许芷的脸上。
许芷脸色煞白,眼底火焰跳动,似有无边的愤怒和震惊。
“是大哥写给我的信,是大哥逼我回来的。”
许芷张了张嘴,眼底流露出仓皇之意,喉中被堵了个结结实实,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薛清茵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知道阿娘心中有诸多疑惑,听我慢慢讲吧。”
“先说说大哥为什么逼我回来吧……”
“大哥回京时那一身伤,是我捅的。”
“薛清茵!”许芷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她整个人站了起来,身体发抖。
“阿娘别急,听我讲……大哥逼我回来,兴许是要同我算账的。”
“而我为什么要捅大哥呢?因为我很早就知道,大哥不是阿娘的儿子。大哥一心想利用我的美貌,为他夺位做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