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失败,谢飞心里不能认,更上次和周雷比赛一样,浑身上下透着郁闷。
但时间已晚,经过激烈的比赛,他自己也挺困倦,加上后背的腰伤,只能先回胖子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王烁,此刻却找了一个酒吧,独自喝着酒。
全国公认的机车第一人,在败给谢飞之后并没有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表现出郁闷的感觉,相反,他倒是有几分豁达,很是开心的看着台上唱跳的气氛组,偶尔打趣的说两句骚话。
不多时,一个邋邋遢遢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点了一瓶绝烈的酒。
浓烈的酒气从他的身上传来,不禁让王烁侧目。
也就这一偏头,令他愣了愣,旋即笑道:“大改师傅,你也有兴致?”
大改师傅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
“还不是为了看看你。”
两人相识一笑,跟多少年的老朋友一般,并排坐着,相谈甚欢。
实际上,王烁和大改师傅早就认识。
那时候,王烁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而大改师傅则是如日中天的改装大师。
那时的机车竞赛,在国内属于一穷二白,连萌芽阶段都算不上。
一个富有技术的改装大师和一个有着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就这么相识于江湖之上,互相进步、互相开拓。
直至,王烁凭借自己过硬的机车技术,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而大改师傅因事抑郁,退隐江湖,两人的联系才渐渐淡去。
可以说,曾经的他们是并肩携手的战友,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一起开拓机车竞速市场的先驱。
他们两个至少有十几年的情谊,彼此之间,想了些什么,早就心知肚明。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互相诉说起来。
王烁:“这么多年不见,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邋邋遢遢的,想当年,你可是玉树临风的一匹,多少小姑娘吵着嚷着要嫁给你。”
大改师傅略微笑着,回想起当年的岁月,不禁哑然。
他当初确实是一表人才,在那个小鲜肉还不吃香的年代,他靠着健硕的肌肉,英武的国字脸,赢得多少少女芳心。
只可惜,在感情上,他是个专一的人,对那些路边的野花野草充耳不闻,要不说不定祖国遍地都是他的私生子。
从感情破裂之后,大改师傅整个性格就变了,这才如此邋邋遢遢的,成了一副乞丐模样。
他眯着眼睛,瞧了瞧王烁,回敬道:“不像你,这么多年,年岁也大了,还穿的这么花里胡哨,一点也不庄重。”
事实的确是这样,想当年,跟大改师傅比,王烁却是个土包子,军绿色的上衣、深蓝色的裤子,你要不说他是个机车手,倒不如说他是上个世纪厂子里的工人。
这么些年,两人身份变化,倒是活成了彼此的样子。
王烁抿了一口酒,“现在我也老了,明天就换身衣服,退居二线。”
这‘退居二线’四个字,倒是让大改师傅有些奇怪,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的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