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可没这么简单。”提文从鹰玄机上跳了下来,语气低沉着说道:“沃德茨那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这城内的军力也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总之,今天只有打道回府了。”
“咔——嚓!”
“开什么玩笑!”
望着面前这两截断裂在地上的树,苏威士握着剑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眼神阴沉着说道:“那个董双和费茵茨居然一起联手了,我们不是……正好能一网打尽吗?”
与此同时,一抹冰冷的笑意已经从他的嘴角渐渐扬起。
同一时间,燕州城外二十里。
董双等人驾着马车,已经驶入了官道。
沿途有费茵茨出面,自然是畅通无阻,又过了几十里进入华北平原后,董双还是把三辆马车带入了山间,选择了几处稍微平坦的道路,前后并排而行。
毕竟谁也说不准,通缉令什么时候会下来,万一费茵茨也已经被契丹人给放弃而通缉了,走山间自然是保险一些。
只是,这一次董双有几件事想不明白。
首先就是那几个英国杀手,根据石宝所说,他们是看上了自己的科技。
那么,他们远在万里之外,又是怎么可能知道的?
莫非,是出了什么叛徒?
又或者,有什么情报组织,在出卖自己这边,甚至整个国家的情报?
想到这里,董双的眉头几乎是拧成了一条线,他不着痕迹地瞟了瞟附近的费茵茨,在这个人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异样的神情。
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向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手?
“看样子,你似乎有一些困惑。”费茵茨扯着手中的缰绳,笑着说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事到如今,先生还能这般淡定从容,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啊。”
董双笑了笑说道:“根据我们汉人的了解,贵国不是和辽人一向不和么,怎么如今会发生这种事?”
他没有说的是,按照历史轨迹,东罗马帝国这个时候应该正被西欧的十字军打的自身难保。
而且他们和辽国,两年前因为不发援兵已经差不多闹翻了,怎么和辽国又结为联盟了?
而且看今天那些人说话的态度,似乎很是忌惮东罗马这个二流国家的商会总会长?
莫非,欧洲已经出了什么变故?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里有个叫李清照的女孩吧?”费茵茨随意地笑了笑,一边把一份药膏丢给了董双,“接着,这是我们罗马皇室特制的“冰核引”,可解百毒,你身上的剧毒再不管可就没救了。”
“谢了。”董双抬手接住了药膏,涂在了伤口处,只觉得体内那股无力的感觉,正在以能够察觉到的速度,在缓慢地消散着。
“我是她的姨夫,清照她好几次写信跟我谈起过在故国的遭遇。”
“当然,也说起过你。”费茵茨语气渐渐沉了下来:“清照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全族只有母亲的妹妹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跋涉万里到了罗马,在晕倒前被我碰巧救了下来。”
“我遇到她的那天,她手上还抱着她的侄女,也就是清照她。”费茵茨一脸凝重地望着远方的天际,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
看了看这个最多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董双的眉头也皱了皱,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要不是李清照的姨夫碰巧在燕州,这一次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呵呵,天山勇,你这一道毒刺,等下次见面,就是你百倍奉还的时候!
董双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让马车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这次回去解决了蒸汽机和玻璃的问题,就得开始时光仪的研究了。
这可是举足轻重的一项研究,说是所有投入中最为重要的中流砥柱,也丝毫不为过。
这项时空控制的技术,可是连二十五世纪也不能完全掌握的科技!
他董双之所以被穿越到宋朝,也是系统的穿越功能不完善的缘故。
说明白点,这玩意压根就不能控制,没穿越到原始时期已经算是万幸了!
知道这件事后,董双也恨不得把那王总裁抓出来揍一顿,这拿我当小白鼠呢?
不过,对于这个高科技的制造工艺,董双目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那密室里的确是有记载,不过由于走的匆忙,董双也没来得及带走那些资料!
由于使用了特殊材料,董双调用了系统数据才发现,自己拍摄的那些关于时光仪制造程序的图片,完全是曝光过度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到。
看样子,只能下次来辽国的时候再打这些宝物的主意了,董双暗自叹息了一声,只希望辽国人不会和高俅的关系好到那种地步,把密室内的东西都移交给高俅吧。
让董双感到困惑的另外一件事,就是程婉儿了。
她居然能知道青龙玉玺在高俅那里,这是什么情况?
唯一能知道玉玺具体方位的,只有用特殊手段打开山海残卷,才能探知具体的实时方位。
而山海残卷目前半份在他董双手上,至于剩余半份,就在劫持了李师师的高俅手上,也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青龙玉玺。
而程婉儿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她已经背叛了完颜兀术,从别人手中知晓了玉玺的所有秘密?
又思索了片刻,董双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对这件事的推论,这次回去后,无论如何也得对曾头市和祝家庄动兵了。
〵拖了这么久,这项目前最为重要的程序,终于要开始运转了。
等拿下了金国在内地的这两个据点,搜集了所有证据,就能开始下一步,利用赵构,向赵佶居功邀官!
对于这件事,以董双对赵构和高俅等人的了解和把柄掌控来看,他可以说有着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里,董双的嘴角也带起了一丝笑意。
“我们终生未有后,所幸有这么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便一向将她视若己出。”费茵茨嘴角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自嘲了一声:“至于和辽国往来一事么,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
“这个计划注定已经覆灭了,若是愿意,能否让在下在镇东候先生的领地上驻扎一段时间?”
说完,费茵茨只是看向前方,控制着马车在山间小道上的平稳,也不再说话。
董双回过头看了看马车内的扈三娘,确认她没有什么大碍后,便转过身来,当他的目光扫向天空的时候,顿时笑了笑:“很遗憾,费茵茨先生,这一次,恐怕不能如我们所愿了。”
巨大的风压和呼啸的盘旋声离地面越来越近,卷起了林中的落叶,风暴甚至将林中的灌木连根拔起,场面可谓震撼。
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每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