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蔡老师。”
“你也早,张老师。”
印京炎明帝国大学,印京城乃至整个亚美利亚宣抚司最优秀最上等的大学,地位堪比今日的华清,或者是外国的耶鲁或者麻省理工。进入这个学校的要么是做题家中的做题家,比如玉阶同志。要么就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比如某些叫不上名字的大资产家、大官员、大勋贵的豪门子弟。换句话说,这学校和绝大多数同款的名校一样,能进入此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巴结巴结准没错。
严格来说,炎明帝国的明大其实有足足八所,遍布在整个势力范围内开枝散叶,让整个炎明势力范围圈内到处都是明大学子。燕京、京南、広東、京东、印京、狮城(新嘉泊)、海参威(崴)、汉城(朝),这八个重要城市每个城市都有一座帝国大学,既为当地的莘莘学子提供帮助,也将帝国的光辉播撒到了这些地方。以燕京炎明帝国大学为首,七所分校为辅。这八所帝国大学几乎是全炎明圈,全东方,乃至于全世界都向往的学府,梦中的最好学校。
记得03年时,炎明帝国曾经在其他国家做过一份统计调查,调查统计中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欧罗巴学生投票想去帝国大学读书,并且表示这八所学校是自己印象中的世界最高学府。还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学生表示自己想在自己国家读大学,但是也认可这八所学校是世界最高学府的说法。剩下的另外百分之五左右是表示自己要在自己的祖国报销国家,但是同样认可这一说法,而且认为炎明的青桦大学其实也不错。总共算下来也就只有百分之五的学生会嘴硬梗着脖子说炎明帝国大学不过如此,自己国家的大学才是最好的。啊,说句题外话,这百分之五中大多数都是依柏利亚人,他们被炎明揍了无数次,能说出好话才怪呢。
对于这种统计欧罗巴各国肯定也是格外不服气的,英伦帝国当时也牵头仿照炎明组建了一个所谓的八大欧罗巴名校合作研讨会,将剑桥大学、柏林大学、巴黎大学、哥本哈根大学、莫斯克大学、维也纳大学、耶鲁大学、以及远在亚美利亚殖民领的帝国理工大学统合了起来,标榜为这才是世界的八大名校,以此与炎明场对台戏。不过看报纸上说这对台戏好像唱的不咋地,反正欧罗巴各国的文人们都是在爱国层面上鼓吹这些学校比炎明的高级,然后再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孩子送去帝大读书,在那边接受全世界最好的科学教育。
蔡艮寅能进入这所大学教书并不容易,他今年才24岁就已经成了帝大的辅助讲师,教习哲学一类的学问,这可是寻常同龄人想象不到的地位,一般人不敢想象的职务。24岁,换句话说也就是大学刚毕业没一两年而已,这是怎样的天才才能被帝大相中,直接特批成为辅助讲师啊。
和绝大多数人想象的一样,蔡艮寅的生活很好,日子过的一直过的很轻松愉悦。帝大每年的财政拨款不是别的学校能比拟的,哪怕是辅助讲师一个月也能拿到四五十炎明币,别说顿顿大米白面,就是顿顿加点荤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蔡艮寅老师又不和其他老师一样有家要养,他孑然一身,哪怕将自己的工薪拿出来一半补贴学生,自己照样也可以吃的很开的。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算是炎明帝国的既得利益者,应当是炎明帝国现有政治的最坚定的支持者,绝对不可能提出任何贬低帝国的论调的。这就好比亚美利亚的百姓很难过,亚美利亚合众国也是一肚子腌臜,绝对不能说是一个好的国家。但是你要是这个国家的某个公司的经理,每个月拿着上万美刀的酬劳,生活随意自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他肯定大概率也不会说国家的坏话,会成为一位坚定的爱国者,绝对不许有人侮辱他的祖国的。
但是蔡艮寅老师就不,他在哲学方面的论点堪称暴论,一直被帝国的文教机构所头疼,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这位蔡老师在塔奇米公开登报和旧文化打擂台之前就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暴论’,有时候是根据哲学理论批评帝国所谓的最低标准,有时候则是进行详细的数据调查,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调查结果。哲学调查结果往往总是能让炎明的官员们很闹心,因为可想而知的这些调查结果都是很不好听,至少是不好看的。
闹到帝大那边吧,帝大反而是乐呵呵的,没有对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帝大的名声就是靠着这么一位位放荡不羁的天才老师和学生打出来的,蔡艮寅的理论虽然说暴了一点,但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非得去撤销他的职务。帝大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自主权的,要是连个老师都保不下来,帝大也就不用叫帝大改叫府政大学好一些。
〱蔡艮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成长的,他在几个月前接触了全印京闻名塔奇米先生,从此对世界的见解好像就开了一道新窗,与过去完全不同了。如果说过去他是在盲目的寻找府政隐藏的真实数据,只是借此抨击府政的不作为而已,那塔奇米就是将这些数据小心翼翼的集合,统计,从中寻找经济与政治的运行规律,并且直插这其中的根本,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说他不敬佩塔奇米先生是不可能的,这种敬佩是发于内心,最由衷也是最难被改变的。像塔奇米先生这样博学、智慧、有勇气有责任的人,没有人不会敬佩的。
“最新的报纸你看了吗?据说塔奇米大臣要组建议会,很多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组建政谠了。”张老师放下手中装满小笼包的纸袋随意的说道。
“组建政谠?谁说的?为什么?”蔡艮寅问到。
“保加利亚不就是在塔奇米大臣的支持下独立的吗,人家有政谠咱们这边肯定也会有的。”张老师回答道。
“艮寅啊,你就没打算加入个政谠?去参政议事看看?”张老师笑了笑问到。
“要加,但是要加,也得加塔奇米先生的政谠。”蔡艮寅不屑的摇头道。
“其他人能组成什么谠呢?无非只是换个形式的朋谠,距离塔奇米先生可是差了十万八干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