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潜闻听此言,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痛淌遍全身,他下意识捂住心口,紧咬着钢牙,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股狠意:
“果然如此!”
“兖州的天要变了,没想到最终的胜者竟会是刘铄!”
与此同时,万潜脑海中浮现出自家主公把玩传国玉玺的一幕,没曾想,兜兜转转,最终却依旧回到了刘铄的手中,当真是疯刺。
难不成......
刘铄当真如传言那般,乃是上天拣选之人?
否则,这传国玉玺凭什么会落在刘铄手中,即便他将传国玉玺送出去后,却又兜兜转转,最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难道不是老天爷给出的明示吗?
一个极其怪异的想法,忽然浮现在万潜的脑海中,这一刹那,他忽然想清楚很多事情,似乎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
“报—!”
正当万潜胡思乱想时,殿外再次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万潜猛地怔回神来,抬眸望去。
但见,侍卫急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从事,殿外有自称是济北相鲍信者,说有要事求见从事,不知您可愿接见否?”
“鲍信?”
万潜不由蹙眉,一脸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自己前脚方才得知前线的消息,甚至才刚想通其中的道理,鲍信后脚便已赶来,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乍舌。
“你确定是鲍信?”
万潜皱着眉,再次确认道。
“恩,没错。”
侍卫极其肯定地点点头:“的确是济北相鲍信无疑。”
万潜吐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士,吩咐道:“你带他们到会客厅,我稍后便至。”
侍卫欠身拱手:“诺。”
旋即。
豁然转身,径直离开大殿。
万潜倒也没有犹豫,简单正了正衣冠,恢复恢复心情,便赶往会客厅相见。
鲍信见万潜赶来,主动起身,拱手相迎:“万从事,别来无恙啊。”
万潜面色冷峻,轻声道:“诸位有何事,不妨直言,前线的事情我已知晓。”
“这......”
鲍信原本还准备兜兜圈子,但闻听此言,他反倒没了那么假动作,直言道:“既然万从事快人快语,那么鲍某便也不遮遮掩掩了。”
“如今,兖州刺史刘岱已经战死,兖州军队群龙无首,又面临强敌,我等准备推举刘铄为兖州牧,由其率领我等,继续与青州黄巾周旋。”
“今日我等前来,便是希望由万从事牵头,亲自赶往东郡,迎接刘铄,入州牧府主事,还望万从事能以大局为重,即刻出发。”
万潜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试探性问道:“尔等全部同意了吗?”
鲍信摇摇头,如实回答:“应邵郡守尚在昏迷中,没有确切的答案,但其余国相,已经全部同意,无人反对。”
一旁徐宴跟着附和道:“万从事,如今大敌当前,只有令刘郡守晋升兖州牧,他才能真正名正言顺地指挥战斗,希望你能同意。”
“没错。”
又有戴祈揖了一揖,轻声道:“在下深知万从事深明大义,一定会以兖州局势为重,还望从事能够成全,尽快促成此事。”
“如此!”
戴祈深吸口气,颔首致谢:“必是兖州百姓之幸,是兖州士族之幸,更是兖州全体官员之幸,还望万从事尽快决定。”
万潜直接摆手打断:“既然兖州各路诸侯已经答应,那么万某即便拒绝,怕是也阻止不了此事发生,既如此,便依尔等所言。”
“哦?”
鲍信惊诧不已,愣怔了良久,方才试探性问:“果真?”
万潜点点头:“在下会亲自率领刺史府官员,赶往东郡,迎接刘铄,入驻州牧府,但只有一个要求。”
鲍信皱眉,试探性问道:“什么要求?”
万潜吐口气,轻声道:“厚葬我家主公。”
鲍信毫不犹豫地道:“子明素来仁义,如此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