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谣言在军队中如同瘟疫般传播开来,原本只是刘岱被射杀,但不知经过怎样的演变,竟连“如有神助”的言论都冒出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干,干传万!
溃败的情绪伴随着谣言的传播,快速弥漫向全军,明明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但却被一群衣不蔽体的黄巾,追着屁股,猛冲猛打。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鲍信,面对如此局面,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撒丫子狂奔,尽可能保全自己的队伍。
“文则,快走,莫要恋战!”
鲍信扯着嗓子嘶吼,即便连他自己,也找不到于禁身在何方。
混迹在队伍中的于禁,只能亲自引兵断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本方的军队,否则势必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噗!噗!
于禁抬手间,便砍死两个追上来的黄巾,同时以身作则,扯着嗓子厉声嘶吼:“莫害怕,怯战且退,才能保存性命。”
越是在全线崩溃的时候,越是能体现出一支军队的素质,于禁平时便严格要求本方士卒,因此即便是在全线崩溃时,他的队伍受到的波及,却是最小的。
青州黄巾眼瞅着于禁这跟骨头难啃,也不愿意过多浪费时间,因此反而朝着其余军队杀了过去,柿子专挑软的捏。
......
轰隆隆—!
数十万人在旷野上狂奔,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青州黄巾像是疯了似的,足足追了七、八里,仍在追杀,彷佛生怕兖州联军活过来反打他们似的。
然而......
正在这时,旷野的尽头处掀起一股烟尘组成的洪流,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青州黄巾狂杀而来。
在那激荡的烟尘中,隐约可见一杆大纛旗正在迎风招展,一个斗大的“徐”字,隔着老远便清晰可见,格外引人注目。
“东郡刘铄帐下,徐晃来也!”
斜刺里,一个手持梨花开山斧的猛将呼啸而来,掌中战斧抡出一道如月的寒芒,那黄巾贼子顿时如出膛的炮弹般,被其击飞出去。
蓬!蓬!蓬!
巨大的力量令其倒卷而出,接连砸到七、八个黄巾士卒,方才重重的摔在地上,梨出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另外一边,大将程银手持一杆精铁马槊杀出,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电光火石,彷佛只是在虚空中胡乱点了几下。
就只见......
沿途所遇的青州黄巾,或是心口、或是喉咙、或是面门,总之尽皆是要害,一招毙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恐怖至极。
“东郡郡守帐下程银在此,黄巾贼子纳命来!”
“吾乃侯选,挡我者死!”
大将侯选根本不废话,发出猛然一声长喝,掌中精铁战矛顿时化作伏波劈浪的巨蛟,在青州黄巾阵中,不断的左右来回穿刺,不停地收割着青州黄巾廉价的性命。
在他们的带领下,数干精骑斜刺里奔来,好似一柄从天而降的宝剑,将面前的青州黄巾硬生生劈开,然后迂回分割。
<bG/> 原本就因追杀而逐渐凌乱的青州黄巾,被徐晃、程银、侯选率领的精骑兵一冲,顷刻间乱成了一团,不仅不敢再追,甚至只能怏怏而退。
“哈哈!”
济北相鲍信见此一幕,兴奋地仰天哈哈一声:“我就知道,子明这小子,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文则!”
鲍信厉声呼喊:“立刻反击,随我反击!”
于禁回头瞥了眼茫茫无际的骑兵,同样兴奋起来:“弟兄们,我军援兵已至,随我反击,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早已憋屈已久的弟兄们,纷纷高举起手中的兵器,调转方向,发起冲锋:“杀—!”
所幸,于禁率领的队伍还有基本的建制,各项命令能够传达至基层,若是唤作其余任何一支军队,俨然没有了战斗能力。
在鲍信、刘铄两支队伍的全力反击之下,原本乘胜追击的青州黄巾,不得不舍弃追杀,选择暂时退兵。
徐晃则是率领精骑兵,各路出击,不断扩大战果,好让青州黄巾别那么嚣张,顺便把刘铄的大名,也灌输入青州黄巾的耳中,至少要让他们清楚,到底败在了何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