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管亥挥舞着手中长刀,将迎面袭来的箭矢尽数当下,旋即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昂首一声嘶鸣,趁此机会,一瞬间奔出十余步远。
“尔等退下,看我破阵!”
管亥着实豁出去了,居然亲自上前破阵。
这是他自从当渠帅以来的头一遭,若非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如此冒险行事的。
韩毅眼瞅着自己渠帅冲了上来,把手一招,厉声喝道:“弟兄们,一起上,掩护渠帅,给我冲破汉军防线。”
“冲啊!”
庞大的黄潮再次掀起一波巨浪,但面对联军严密的防守,依旧有着数不清的士卒躺倒在血泊之中,宛如路边被人任意踩踏的野草。
管亥纵马前冲,眨眼便杀到了跟前,面对从盾阵后方窜出的染血战矛,他没有丝毫惊慌,双手持刀,抡出一道如月的寒芒。
砰!砰!砰......
刀锋所过,战矛断裂,没能伤到管亥分毫,而他反手,竟又抡出一道寒芒,将那持盾的士卒瞬间击倒,暴露出一个约莫三尺左右的空挡。
管亥眼神骤亮,没有丝毫犹豫,猛一夹马腹,便要从这狭窄的空挡处,硬生生闯进去,好为后军冲阵,打下坚实的基础。
希吁吁—!
战马昂首嘶鸣,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又是一波染血的战矛飞刺而来,管亥猛地一个后仰的同时,单手抡起长刀,划出一道超大范围的森冷寒芒。
巨大的力量斩断了数支战矛,保护好了坐下的战马,而自己则靠精湛的骑术,身体在战马上大幅度地扭转,将其余战矛纷纷避开。
哧愣愣!
染血的战矛擦着管亥的战甲过去,闪出万干星火,将其腰部的系带直接割断,前身半片的甲胄发出哗啦啦的震响。
即便是管亥本人,也不由地为之惊恐,自己适才的反应若是慢上哪怕只有半拍,轻则被汉军的戟锋戳下战马,重则当场战死,一命呜呼。
不过幸好......
管亥避过了扎向自己的战矛,而且战马的前身,已经越过了缺口,双蹄踏在了倒在地上的两个汉军身上,当场将他们踩死。
正当管亥为之兴奋时,一道凛冽的寒芒划过眼前,两侧持盾士卒动手了,手中的寰首刀没有丝毫犹豫地刺向战马。
噗—!
寰首刀扎进了战马的腹部,坐下战马吃痛,摇头摆尾,四蹄狂冲,不仅将两侧的盾牌兵撞倒,更将前方的长矛手,直接撞飞。
管亥心知战马支撑不了多久,若是继续这样厮杀下去,恐怕好不容易撕开的口子,会被后续的汉军逐渐补上。
不得已之下,管亥以最快的速度舍弃了战马、长刀,一个纵身飞扑,寰首刀从腰间抽出,奋力地斩断两支战矛,方才力保自己安稳落地。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汉军士卒,也不由地为之一愣,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激变,脑海一片空白。
原本落地便被包围的管亥,也正是利用汉军士卒短暂的愣怔,抬手间,便使出一招狂风摆柳,顷刻间舞出漫天华彩,将四周的汉军士卒斩杀七、八人。
“汉军防线被攻破!”
处于阵外的韩毅顿时兴奋起来,扯着嗓子呼喊:“弟兄们,随我杀破阵!”
众黄巾士卒战意高亢,纷纷提刀猛冲:“杀—!”
土黄色的浪潮再次掀起一波死亡巨浪,毫无半点花哨地撞向兖州联军的防线,尤其是缺口处的黄巾士卒,鱼贯而入,势不可挡。
陈都尉顿时愣住了,眼瞪如铃,扭头瞥向郭嘉:“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防线被黄巾渠帅攻破了。”
“勿急!”
郭嘉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把手一招,朗声道:“现在是陈都尉你亲自上阵的时候了,只要坚守防线片刻,援兵必到。”
“不信你瞧!”
郭嘉抬手指向中军方向,一支兵马正在快速赶来,为首之人拎着两柄铁戟,比寻常士卒高出足足半个身子,气势极其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