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长舒口气,干脆转回上首,缓缓落座:“也罢,着急是没用的,只能耐心等。”
韩毅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的确如此,咱们静候消息便是。”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帐外忽然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张饶听到声音,腾得站起身来,举目望向帐帘。
韩毅等人的目光同样急急转向帐帘。
但见......
帘帐起,从帐外转入渠帅管亥,步履缓慢,神色忧忧,明显事情不顺。
虽然,张饶能从管亥的微表情中,感受到此行的不顺,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主动开口询问:
“管兄,情况如何?”
“这......”
管亥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
张饶毫不犹豫地道:“管兄,咱们是一体的,不管发生了何事,必须要一起承担,有何事直言即可,不必如此犹疑。”
满帐将校纷纷点头,七嘴八舌道:
“没错,的确如此。”
“说出来,大家一起扛。”
“即便是假的,大不了咱们继续作战便是。”
“没错,我军足有百万,何愁撕不开个口子。”
“......”
眼瞅着自家兄弟如此有担当,管亥终于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郑重言道:
“张兄,刘铄的确是新晋的兖州牧,而且劝降令也的确是真的。”
“啊?”
张饶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劝降令是真的?”
管亥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是真的,而且刘铄发了毒誓。”
张饶大喜:“太好了,咱们弟兄终于有救了,没想到,刘铄此人的确是仁义之主。”
韩毅更是兴奋不已:“哈哈,看来传言非虚,刘铄的确仁义。”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不必再打仗了。”
“是啊,咱们终于有救了。”
“或许再也不必担心吃不上饭了。”
“哈哈哈哈!”
......
......
......
蓦地。
张饶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容,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好似麻花:
“管兄,既然劝降令是真的,那你为何......会是如此表情?”
刹那间,满帐黄巾将校尽皆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管亥身上,彷佛期待着他的回答。
但是......
管亥只是以余光扫过在场的黄巾将校,便能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从天堂被打入地狱的失落感。
因为自己的表现太过伤感,让他们原本极致的开心,在瞬间化为了齑粉,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明显是害怕变数的发生。
“管兄,你......”
“啊!”
管亥飞快摇头,强行挤出一抹淡笑:“没什么。”
张饶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也似乎能明白管亥为何如此,当即大手一挥:“诸位,虽然劝降令是真的,但依旧要保密,某些事情,还有待于商榷。”
众将士齐齐拱手:“诺。”
张饶长舒口气:“既如此,尔等先行回营,安抚各营将士的军心,越是在这种时刻,就越是不能让汉军小瞧咱们。”
“诺。”
众将士应声承诺,旋即倒着离开大帐。
待众将士全部离开军帐,张饶摆手斥退了帐中侍卫,这才开口问道:“管兄,现在帐中只你我二人,有何话,直言即可。”
管亥愁容再起,长叹口气,这才如实回答:“劝降令虽然是真的,但想要归顺兖州,却还有额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