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自在打量的是洪福与洪烈。
略有拘束的刘婶、汤大个、桃红柳绿则小心坐在一旁。
但一见少爷,他们仿佛立刻有了主心骨,放松了姿态。
“老远就听到洪福你的声音,看这膀子,胖了得有十斤?”
洪范热烈上前,先与两位族兄弟重重把臂。
“范哥儿怎么一见面就说些怪话?”
洪福抓着洪范,故意沉下声说话,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这两月我辛苦训练,明明是壮了,不信你问队正!”
“福哥儿现在顶了你的位置,也在第三队。”
洪烈见洪范望来,解释道。
“在整个朱衣骑,他练得也算刻苦。”
洪福与洪烈只稍稍寒暄两句,便主动让了开来。
洪范转向早就站在一旁的刘婶,握住她的手。
依然满是茧子,不过冻疮已然好了。
“少爷瘦了。”
刘婶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自家少爷,半晌后方才低低说道。
“没瘦,是天气热了,衣服穿得薄了!”
洪范正色回道。
众人在正堂坐下——有洪烈、洪福二人在,刘婶、桃红柳绿本还不愿意入座——聊起三个月来各自的见闻。
“还好族里遣我们二人护送婶子过来,这一路上尽量走的官道,还是遇到了三波劫道的匪徒。”
洪烈说道。
“这么不安生吗?”
洪范问道。
“我从金海赶到天鹏山,却是一路太平。”
“范哥儿,怎能和你比?”
洪福笑回。
“你胯下的食虎兽一千五百斤重,长着口锉刀般的牙齿,连马鞍都是蛇人皮子鞣的。”
“得多没眼力劲的人才会截你的道?”
众人皆笑。
“还不是南边淮阳国的流民闹得。”
汤大个大着胆子接话。
“我看第二波那四人都是用草绳系的裤腰,一见烈少爷拔出横刀,眼睛都吓直了!”
他两句话说完,被刘婶横了一眼,但三位少爷皆不以为意。
如此,连桃红柳绿也活泼起来。
她们是第一次离开金海城。
见到了比台山更高的山,比暗渠更大的水,还有西京城的繁华、咸尊桥的宏伟……
兴奋劲还未过去,又听到洪磐那边的女侍过来请道,说晚上的接风宴已经安排好。
地方自是在兴盛堂。
三楼甲字号包间,洪磐领着洪哲、洪清、赵荣轩,最后入座一共九人。
既然是在外头赴宴,洪范只得把桃红柳绿留在家里。
席间洪哲与洪烈是发小,洪清与洪福是挚友,气氛自然融洽。
“阿赦五月初过了那道坎,突破到浑然境了。”
洪烈举杯,说了件喜事。
“这小子,拖拖拉拉总算过了这关。”
洪磐闻言摇头,笑着满饮。
“唉,比阿胜还有范哥儿差远了!”
他放下酒杯,却忍不住自取酒壶满上,连着又饮了两杯。
“胜兄长这段时间如何?”
洪范问道。
“还在浑然巅峰。”
洪福回道。
“如今大兄常常在朱衣骑与大伙对练,我看他心思沉稳,毫无急迫的样子。”
洪范颔首。
对于洪胜的天赋,他有着强烈的信心——天人交感这个槛,决计困不住他许久。
PS:今天晚饭出去整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