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为何不用铁铸?”
迟心赤急声提醒道。
铁铸是迟家铁衣功浑然境界的杀法,能将表皮以下的骨肉以真气强化。
一旦使出,能使血肉之躯获得数倍于铁衣身的综合坚固程度,足以与玄铁刀锋短时对捍。
迟心适默然冲锋,没有回话。
唯有身边迟睿达低声回道,眉目凝重:“你三哥怕是早就用了……”
场中战斗再起。
然而无法灵便使用双手的迟心适落入绝对下风。
三个回合后,他更是因剧痛而无法正常动作,被迫认负。
“到我了。”
迟睿达甩下三字,脱衣上阵。
十一个回合后,他嘴角溢血,同样落败。
迟家还剩一人。
“迟心赤,年十九,贯通巅峰修为……”
“请赐教。”
······
二月初五。
晴天,风尘略大。
申时差一刻,李府门前,已有许多好事者在等待。
一刻钟后,钟鼓楼响起报时之声。
宫家四人的身影恰好拐过街角。
“金海武风昌盛,我宫家远在同光,亦是如雷贯耳。”
面对李鹤鸣,宫明远姿态明显更低,笑容也更谦和。
然而骨子里的强势,却丝毫不变。
“诚请鹤公准许,让小辈们互相切磋,资以精进。”
片刻后,李家也点出三人。
为首者自然是浑然四脉的嫡长公子李神机。
半个时辰后,宫家四人分毫无损的离开。
李家宣布当日闭门谢客。
······
二月初七,节气惊蛰。
惊蛰,卯月之始,分数仲春,卦在震位。
万物出乎震,乃生发之象。
昨夜春雷一响,惊醒越冬百虫。
及至午后,金海城依然是阴云密布。
明明气温进一步回升,街上却少有行人。
店铺即便惯常经营,管事与伙计看起来也心不在焉。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城内西南角。
申时,宫家四人在权、卢两家人的陪同下,准时抵达洪府门前,遇到了提早候在这儿的洪明与求德。
没有奉茶,没有客套。
洪明甚至懒得与宫明远通名,单手一引,直接往演武场而去。
与往常不同,今日的洪府演武场竟挤满了几百人,闹哄哄得不成样子。
但宫家人一到,喧嚣声便霎时歇了。
洪氏诸人皆在,自不必说。
校场周围,漩涡门的丁雨石、高俊侠,迟家迟心赤以及他几位族兄,李家李神机一干人,乃至崔玉堂、郑芙蕖等人都各自在列。
不过混杂在数百人中,上头这些年轻一辈甚至不配有个座位。
宫明远环视一眼,目光率先投往最正中处。
那里摆了两排高椅,有资格就坐的不出意料是三家族长与高层、城守郑准、同知任元龙、武监公孙实、师匠闻中观等金海首脑。
同光、玉泉两城三家本是为银钱而来。
但事情走到如今,已不光光是红垛山财货的问题,更关系到这三座城的脸面。
宫明远被族中推举出来领队,自然不会怯场。
他与权凯宏、卢意锐三人上前,落落大方地与各位见礼。
“吾等此来,只为切磋。”
“还是三人对三人。”
“按照天骄榜为限,二十四周岁以下都可以出战。”
“没有其他规则。”
“有洪爵爷与鹤公在,区区小辈比试,必不会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