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良久难言,只是默然点头数下,好似在心中做出了一些承诺。
然后他又凝眸看向两位前辈,起身庄重说道:“此次之事,蒙二位鼎力相助洪范方能脱险,恩情必铭记在心!”
说着,便是弯腰深深一礼。
“不必如此!”
两人都没有坐着受这一礼,而是起身相扶。
“你我之间不需言谢——你别怪老哥说话直白,我和钱宏调回州府的事,可还要靠你呢!”
闻中观这话未免赤裸,但洪范听来却舒服得很。
非亲非故之间,利益本就是情感的基础。
······
次日入夜。
洪府明善堂内,灯火灿烂、雕梁映光。
不轻易使用的正堂内,各种珍馐摆了满桌,十几人酒食酣畅。
圆桌没有设正首,而是改为对称的左右上首,分别由郑准与闻中观落座。
而洪坚与洪礼分别坐在两人身边相陪。
小一辈的,只有洪胜以及洪范二人有资格入席。
但除去城守府与器作监的几位要人,李家和迟家却是无人受邀。
“爵爷如此客气,我是受之有愧啊!”
郑准放了酒杯,朝洪坚略一拱手。
他这个爵爷尊称是冲着洪家世袭的“镇国校尉”而去。
“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此案关键还是洪范行正影直——当日交通堂内的应对,我问询下面人时,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昨日我又约了方家主,好好劝了一遭;等过些时日他心中哀怒稍减,也就能转过念来了。”
郑准说着朝洪范温和笑道,又转了话锋。
“现在看来,此案多半是有外人作祟,鹤公与……”
他本想替另两家分说一句,但见酒桌上人声突歇,立刻住了话头。
未等气氛冷下,侍立在旁的求德已经接口:“我今日正好去方家取货,他们掌柜还与我私下道歉,没想到是大人在斡旋!”
话音落下,洪范顺势就起身举杯相敬。
一顿觥筹交错,声势复又火热。
明善堂中此时坐的大半都是武中强手,喝酒都是整爵整碗。
互相敬酒三巡,桌边便斟空了数个坛子。
连闻中观这准浑然境都已面红耳赤,体魄稍逊的钱宏等人更是舌头发直。
“如今边患消停,贵家麒麟子独树一帜,已然先天在望。”
郑准微微打晃地举杯,先对着洪胜说道。
后者得长者赞赏,起身满饮作谢。
然后郑准又看向洪范,半贺半叹。
“洪范贤侄虽然年纪天赋稍逊,但有沙世界助力,十年后当是惊沙公第二。”
“彼时之金海洪家,可要声震凉州啊!”
酒席之上,诸位洪姓谦虚不止,而钱宏却是大笑。
相比闻中观,他更有求真者的自矜与傲慢——在他看来,什么洪胜、马惊沙不过赳赳武夫,如何能与推导出“泰勒、必达”的洪范相比?
“城主大人此言差矣,哪怕没有命星,以洪贤弟天赋机缘,起势何需十年?”
钱宏脸色涨红,反驳道。
PS:不好意思,今天更新迟了。
昨晚又犯病了,肠胃难受,本来已经好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