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无恙派人前往卖马的集市,询问擅长马术者的情况时,得到的反馈,让他很是失望。
“不是,这卖马的集市,一天能卖出十几匹好马去,竟然不配套售后,弄一套上下游体系,配备着马术训练吗?”
宁无恙觉得这简直是在往江南人擅商事的招牌上抹黑。
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听得一脸懵逼。
上下游是什么?五公子不是让我去问谁会马术吗?上下游这不是想游泳的意思吗?
“算了,我去问问旁人。”
卖马的不知道谁马术好,大抵是由于大兴重文抑武的环境造成的,就算找到会马术的人,大概率也是只能让君子六艺过关,也就是和他差不多的水平。
术业有专攻。
这事还得找江宴帮忙。
毕竟要说哪里平时骑马骑得多又久,并且还有可能在马背上战斗,除了骑兵外,剩下的便是官兵或衙役。
矮子里面拔将军,他也得拔一个出来。
“我也不是去挖墙脚的,我只是去给他们找个兼职干干,江大人应该会帮这个忙吧。”
看了一眼天色。
宁无恙转身去了厨房。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去之前,先把江宴的午饭送过去,等下午江宴下差时再去找人办事,必能水到渠成。
……
金陵府衙。
刚离开这里没几天的苏瑞,被江宴一封私信叫了过来,说有大事发生,需要他做决断。
连夜赶路的疲惫还未卸去,当看到江宴笑容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坐在一大桌子菜前吃喝着,苏瑞险些气了个仰倒。
“好你个江知初,写了一封信诓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吃饭的?”
知初乃是江宴的字。
江宴久违的听到苏瑞如此喊他,抬头看到苏瑞黑着脸挂着眼袋,颇为诧异的问:“如今正是江南道收粮税的时候,刺史大人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呢?”
江南鱼米之乡。
哪怕近年来,其他地方有大规模或小规模灾情发生,江南都平安无事,每年的粮税都是稳中有进。
以前其他州县的情况,江宴并不了解,但如今他是江南道长史,专管赋税,各地州县的粮税账目都经过他的手,他自然知晓苏瑞不是为了此事烦忧,特意抛出一个话题,比划着身边的座位,示意苏瑞坐下来聊聊。
“江知初啊江知初,以前我嘲讽你几句,你骨气硬的会直接撵人,如今本事见长,脸皮也见长了。”
苏瑞知道江宴这是有话要与他说,再加上饥肠辘辘,他顺势便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劝诫道:“我知道你江家家底殷实,可你这一桌子菜未免也太惹眼了,你上次不是说你把钱捐给了伤兵,手头紧吗?”
“不是我花的钱,是宁先生送来的。”
提到宁先生这三个字,江宴神秘一笑,朝着江洋伸出手去。
“苏兄,我请你来,是有个好东西给你瞧瞧,保证你瞧完以后,所有的烦心事都没有了。”
“……”
苏瑞斜了一眼若有尾巴,一定高兴地翘到天上去的江宴,哭笑不得的反驳他。
“不就是江南道粮税又增加了一些,可这些,根本比不上接下来要修缮各州县水渠一事,我近日就在为此事奔波,细算下来,花费缺口有二十万两,这笔钱报到朝廷上去,一定又会被卡住。”
“这有什么难的,那就用江南道自己的库府税收出这笔钱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江宴说得很轻松。
苏瑞却是险些急了眼。
“这赋税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两银子支出都有定数,想省这二十万两,每个州县均摊的话,也要省几年去了,江知初啊江知初,你这个主意确实是一个主意,但说了和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