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一丝清雅的霞光自东方射出,映衬着整个东半边天都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色,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似娇艳欲滴的美人,别具一番诱惑。
九寒天的天气最是善变了,一天变一个样,那是经常会有的事情,甚至频繁的时候前一秒或许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会阴云密布,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真是的好像是人的情绪一样。
待东边霞光上涨的时候,天地间的气温也在慢慢回升着,一点一滴。渐渐地,天色也不再那般寒气逼人了,起码可以让人得以适应,早醒的人们渐渐也从被窝中爬了出来。
圣铉城。
救死不救伤医馆。
聂东来依旧捧着那本【天玄剑经】看的津津有味,一夜的挑灯夜读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困倦,反而精神抖擞。
他身前书案上的烛火几乎快到见底了,烛泪早已堆积了厚厚一层,但是烛火明暗交替、闪烁不定,似乎是不喜欢已明的天色,但却又倔强的努力着自己最后的使命。
对于这一切聂东来恍不知情,他一心埋进了手中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剑经当中,对于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穆桂天斜挎在医馆外间的摇椅上,他的腿上披着那件模样沉寂的貂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百无聊奈。时不时都会抬头瞄一眼书案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聂东来,身体却紧紧窝在摇椅里,随着摇椅的摆动上下起伏,两只手却插在貂裘的领子里,似是有些怕冷。
至于百里长风,一大清早他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只留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自便。”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改往常的神态,显得有些郑重,不过穆桂天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当时聂东来根本就没有听见,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晓。
百里长风在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穆桂天并不清楚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在逐客,还是在叮嘱他。不过穆桂天却清楚他肯定是心里有事瞒着自己,因为昨晚他跟聂东来回来的时候,百里长风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而且昨夜一夜,百里长风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怎么休息,而且时不时还会对着外面的街道发呆。
倒是穆桂天自己今天的精神却是不错,他昨夜差不多睡了个通宵,中途偶尔有几回醒来,也是被百里长风的叹息声惊醒的。不过他并没有刻意去询问或者重视什么,百里长风于他而言,终归还是个前辈,他不与自己说,穆桂天也不好去询问什么。
大概过了约摸一刻钟时间,聂东来终于合上了手中的剑经,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的天色,诧异道:“已经天亮了?”
他看书看的太过入神,根本没有注意注意到时间,刚刚一抬头才发现,外面已是日出东方。
“早都已经亮了,大哥!”
穆桂天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一脸钦服的样子。
“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不知不觉已经流逝了一夜。”
聂东来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随意问道:“前辈还没起床?”
医馆外间他并没有看到百里长风的身影,而且里外间相隔的卷帘是放下来的,因此聂东来理所当然以为百里长风还在贪睡。
穆桂天抬了抬眼皮,从摇椅上站起身来,把盖在腿间的貂裘重新披到了肩膀上,“他呀,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
“那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我根本都不知道这回事,这样岂不是太失礼了?”
聂东来当下一惊,抱怨了一句。
“喊你?”
穆桂天没好气的道:“就你那雷打不动的上进好学架势,我怎么忍心打扰呢?”
声音多少有点幽怨,不过并不是因为百里长风的事情,而是他一个人从一大清早醒来,就窝在这里一动不动实在是太无聊了,心情难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