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簇特色,没有乌云,就飘雨,阴气重就这样。
正放着懒,东南面有了动静。
借着法阵之眼,就见诡花魁披头散发,颇为狼狈的像这边逃来。
连御风都做不到了,蹿跳纵跃都显得吃力,一条手臂还耷拉着。
周卓眉头蹙了蹙,抬手一指,顿时就有一具太岁甲胄从蜃城飞出。
这太岁甲胄只是在空中一跳,便瞬闪出现在诡花魁身前。
随着密语传达,诡花魁几乎是没有一丝迟疑的钻入了敞开的太岁甲胄内。
甲胄闭合,同时生成多条触手,相互交织,挡下一波疾风骤雨般的能量飞弹打击。随即扭身疾速向着大阵中退。
法阵内可以向外围范围内任意一点瞬移,但出了法阵,就没有慈便利了,只能飞着回来。
等到太岁甲胄进了法阵,周卓也看清了追杀诡花魁的存在,机关兽,然后贝希贤也现身了。
“啧,这倒是无巧不成书。”周卓想了想,还是放开了阵法。
跟诡花魁和赵两旺这种人厮混,确实挺掉份儿的,但有些事实,做了,也就不怕人人嫌。
无论是之前的姬瑶,还是现在的贝希贤,这种事遮遮掩掩,反倒自显下乘。
太岁甲胄进了法阵,便瞬闪至周卓身前。
周卓摸出一枚蜡封的弹丸抛给诡花魁。
诡花魁是个聪明人,知晓周卓用它,就不会轻易害它,而且周卓很有大佬派头,即便搞人,也不屑下三滥手段,接过丹药,捏开蜡封,直接服下。
有太古帝流浆的丹药,对诡道修士,可谓极品。
诡花魁就觉一道凉爽从食道流下,瞬间扩撒至四肢百骸,忍不住打个尿噤,然后就觉得伤势好了一多半。
手臂一甩,断臂便复原了,原本藏匿其中的难以派遣的火毒,一下就化掉了。
心:“亏了,早知道是这等救命药,就珍藏了,此时服太浪费。”
与此同时,艺高权大的贝希贤已然进镇。
见到周卓站在屋顶边沿,拱手相迎,先是一怔,随后耸肩上前。
到了近前,也不见外,瞅了眼气色大好的诡花魁,先问:“不凡,这是你的人?”
周卓笑:“不管什么原因,先座,慢慢道来。”
贝希贤还是愿意给周卓面子的,落座。
自有仆兵上来,添了器具,换了菜,和新温的酒。
而诡花魁则很知机的像侍女一般,站在周卓身后不远处。
给贝希贤满上酒,道:“香香,我在虞城的旧识,算不得投契,却也相熟,一路南下,也同行过。
我来此间,乃是刻意,遇到香香,则是缘法,就委派去寻星耀石,可是因此冲撞了希贤兄?”
“原来如此。不瞒你,的确是因为星耀石,这位出手歹毒,我见其风格不似善类,就打了起来。”
诡花魁暗自撇了撇嘴,心:“还不是你个世家子一派高人一头的嘴脸,凭什么就得礼让于你?”
周卓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
他很清楚,这二位,一个清傲,一个刁蛮,都不是省油的灯,非要在这事上辩出个对错,那是自找不痛快。
他道:“希贤兄,斗胆问一句,寻星耀石的原因,可是冲着神性?”
端着酒杯的贝希贤,直接手一抖,洒了酒。
而周卓身后,诡花魁的呼吸都重了。
贝希贤目光炯炯,透着几分急促的道:“不凡,你确定,是被称作神之根的‘神性’?”
“自然是。”
贝希贤有些颓然的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来,我是陷入是非漩涡了。”
“哈哈!正是如此。来,再浮一大白。”
无论是贝希贤,还是周卓,都是指,当贝希贤听闻这里有神性后,不管先前是否是冲着这个,现在都没办法放下了。
不管是走什么路线的超凡者,都是有目标、有理想,或者有执念的。这是其排除万难、前进的动力源。
那么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当神性这种玄之又玄的概念出现时,就没有不渴求的。
当然,可以战胜自己的贪欲。
但这又谈何容易?胜身外敌易,胜心中敌难呀。
周卓能风轻云淡,一个是见过大世面,心境等级在那摆着,再一个,情报足够,知道这份神性的可望而不可及。
贝希贤就不行了,他要不动心,那他都对不起他几十年来力争上游,排众而出,成为贝家、乃至更加广域范围内的骄、所形成的拼搏习惯。
诡花魁就更不用,毕竟这可是一步登的捷径,真通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