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李恪说了声谢谢。
但这声谢谢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再次坐回去，看着手中的圣旨，眼神慢慢涌出落寞。
太子之位终究是不属于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了。
这次离开长安城，也许再无回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恪收起圣旨进宫。
不过他进宫不是找李世民，而是找杨淑妃。
离开之前，李恪最放不下的就是杨淑妃和他弟弟。
另外一边。
方源离开蜀王殿之后，就准备回户部。
但是很不巧，竟然看到长乐公主和李治，也就是新任太子。
“拜见太子殿下，长乐公主。”
方源向两人打招呼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方源，我有话和你说。”
李治突然开口道。
他才六七岁，说话还有些稚声。
但一副大人的模样，却让方源不得不停下。
长乐公主也好奇地看向李治，不解他怎么叫停方源。
“方源，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没想到我最终坐上太子之位吧？”
李治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方源，笑意满满。
“是的，恭喜殿下。”
方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他记得了当时也是在宫中，不小心遇到李治。
两人交谈，这才让方源知道小小的他已经盯上太子之位。
当时就觉得很震惊，但事后就忘记了，毕竟谁会记得一个小孩子之言那么久。
但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然真的成功坐上太子之位。
看样子李治坐上太子之位不是运气释然，而是他的努力。
“我现在已经是太子，你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治一本正经问道。
六七岁的他很早熟，但再怎么早熟也是一个孩子。
他也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别人为自己解答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聆听民间之声，创造和谐社会。”
方源想了想，认真道。
这是粗浅之言，但方源觉得它很有作用。
“好，我记下了。”
李治慢慢品尝着这两句，郑重道。
确实，他不明白这两句的意思，但他会记下，以后会了解的。
“你们一直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上去有些迷糊？”
长乐公主忍不住插话道。
怎么听上去方源和李治两人交情不浅？
而且年纪轻轻的李治早就盯上太子之位的样子？
“大姐，我跟方源说着玩的呢。”
“走吧，我们去找母后吧。”
李治抬头看向长乐公主笑道。
“行吧，我们走吧。”
长乐公主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李治，最后点头道。
和方源道别之后，她就和李治离开，前往后宫找长孙皇后。
方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久久没有收回。
早慧的李治真可怕，年纪轻轻就善于隐藏。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太子之位竟然是他的。
而李泰和李恪都没有出面反对，估计李治的太子之位走稳了，往后再无人挡他的道路。
唉，皇家的人就是不简单，小小的年纪大大的深沉。
摇摇头，方源最后离开皇宫，返回户部。
一回到户部，高士廉就叫过去。
“方源，听说你去给蜀王传信，陛下说了什么？”
高士廉笑意满满问道。
这几天他脸上的笑容都很多。
因为自己支持的嫡系终于胜出。
尽管不是李泰，但那不影响，只要是嫡系就行。
朝中原本不少支持李泰的，几乎没有任何变故就支持了李治。
“皇帝的事高尚书也要打探得这么清楚吗？”
方源微微一笑，并没有想要告知高士廉的原因。
主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叫自己过来，还是站着问话让方源不爽。
“方源，你是看不清楚形势吗？”
“现如今，我们派系胜出，你的派系将会被打压。”
“本官劝你还是识趣点好，省得被更多的人针对！”
高士廉压低声音，肆虐笑道。
他眼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笑容，十分得意。
从方源站出来支持李恪开始，方源就已经有了派系。
而派系在输了的情况下注定会被打压的，而且会被打压很久。
这就是派系之间的斗争，胜者的资本越来越强盛，败者则会被打压。
如果方源的支持不高的话，他未来哪一天被边缘化，又或者被革去侍郎一职都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太子的权威是很大的，他若是有多数朝臣支持，调动一下朝中大臣的位置不是太大问题。
“谢谢提醒。”
“高尚书找我所谓何事？”
“不会就是问问皇帝让我做什么吧？”
方源微微一笑道。
“没事，你退下吧。”
高士廉也是笑道。
脸上的得意还是那个样子。
他就是叫方源过来使唤的，就是图个开心。
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那自己爽了就让别人不爽才行。
“高尚书真是管得宽。”
“我会上书陛下，告诉他你逼问我他安排给我的事情，试图指染皇权。”
方源呵呵笑道。
话落，高士廉脸上的得意顿时就没有了。
“方源，你休要诽谤我！”
高士廉沉声道。
眼神如电看着方源。
“我只是陈述一件事而已，弹劾诽谤？”
方源看到高士廉不笑了，顿时开心了。
他摆摆手，转身就离去，不再理会愤怒的高士廉。
“混账东西！”
高士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死死盯着方源，眼神像是毒蛇一样。
方源啊方源，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迟早你会后悔。
自己是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又是吏部尚书，高士廉从没有觉得自己会对付不了方源。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李治已经是太子，那对付方源就再简单不过了。
很快，方源就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如他所言，他还真的上书李世民，参了高士廉一本。
得知此事的李世民派了个太监过去骂了高士廉一番，气得高士廉在自己办公室又骂了方源一番。
这还不是让高士廉最愤怒的事，让高士廉更加愤怒的事情正在宫中发生了。
李治和长乐公主前往丽政殿之后，又一同去了御书房找李世民。
“父皇，我想让方源方侍郎做我老师，您觉得合适吗？”
李治乖巧地给李世民捶背，在李世民享受的时候说道。
不仅是李世民，就是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感到意外。
两人皆是看向李治，都在想着李治这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