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声,正在举起啤酒杯饮酒的卡尔·马克思则想了想,然后说道。
“从自由王国到必然王国,这是我过去几年里思索的东西,不过……尚有所不足,你让我整理一下思路,如何跟你解释。”
说到最后,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放下啤酒杯,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酝酿该如何给自己的好朋友解释。
不过半分钟,他便开口道。
“恩格斯,你知道我是柏林大学毕业的,而黑格尔曾经是柏林大学的校长。”
“是的。”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点头道,黑格尔在88年应聘到当时的普鲁士首都大学——柏林大学哲学系担任教席,之后在929年出任柏林大学校长,却在93年去世。而马克思则是在自己8岁的时候,也就是在黑格尔去世5年后的33年就读柏林大学法律系,但深受这位去世不久的老校长的影响,对于哲学多有研究,在哲学领域可谓是黑格尔精神上的学生。
“黑格尔是我精神上的老师,他的很多观点对我影响很深,例如他的‘绝对精神’和‘辩证发展’、‘三段式辩论法’,我的很多理论都有黑格尔的影子,但要论起黑格尔,却还要往上追溯到中国的老子。”
“老子?”
恩格斯不由反问,在哲学研究当中,老子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此刻的欧洲汇聚了全世界各种各样的书籍,无论哪一种文明、哪一种民族的学说都会被广泛学习。
马克思点了头,继续说道。
“黑格尔做过海德堡大学哲学系教授,他在此期间所做过许多演讲,有人将其总结为,虽然里面对于东方哲学仅仅只是浅载了一些,但依然记录下了黑格尔对于中国老子的看法。黑格尔对于孔子的评价不高,认为不过是‘每个民族当中都会出现的道德说教者’,却对于老子颇为赞许,里面当中有对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的解释,三段式辩论法便有借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于我看来,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有很深的‘道’的痕迹。他首先认为宇宙当中存在一种逻辑性的、先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永恒存在着的实在,是宇宙万物的内在本质和核心,万物只是它的外在表现。这种描述,实在不得不让我联系到莱布尼茨的。”
“‘根据〔中国人〕,‘理’或‘太极’即是至善的‘太一’,毫无任何杂物的纯善,既纯又善的本体,造成天地的本源,至高的真理。‘理’本身既是力而不限于本身;又为了与众沟通而造了万物,它是纯、德与爱之源。它的原理即是造万物,而众善都出乎它的要素与本性。’这种描述,与绝对精神实在是有共通之处。不过……”
说着,马克思顿了顿,然后摇头道。
“可惜黑格尔的民族情节过于严重,对于任何非德意志民族的文化都总是高高在上,对于任何异民族的文化都太过傲慢,嗤之以鼻。虽然黑格尔对于东方哲学的评价不高,但我依然认为,恐怕他在长期的阅读世界哲学的经历当中,自身的哲学体系当中也不知不觉的融入有东方哲学的论点。”
恩格斯听着若有所思,然后反问道。
“那么,这又与你的‘自由王国到必然王国’有什么关系呢?”
马克思不由笑道。
“我的理论深受黑格尔的影响,‘从自由王国到必然王国’也正是受到‘绝对精神’的启发而形成的观点。在‘绝对精神’当中,黑格尔认为宇宙当中存在一种逻辑性的精神,其外在的体现便是物质世界,那么我一天突然意识到:如果假设将‘人类’视为一个整体,那么‘人类’的绝对精神又是什么呢?”
如果……将“人类”视为一个整体……
听着这句话,恍惚之间,恩格斯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脑海当中有一个莫名的机关被开启了,血脉内沉睡无数年的意志仿佛在随之惊醒……
与此同时,欧洲某间民居内。
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座不足二十厘米高的女性雕塑,那是个仿佛历经了许多岁月的古老雕塑。虽然经常被擦拭,但还是难掩上面偶尔可见的铁锈痕迹,瞳孔处空空如也,似乎是曾经镶嵌在上面的什么宝石被人摘去了,但那栩栩如生的姿容,依然能够让人想象出其昔日的英武姿态。
而在雕塑上面,则布满了无数神秘的符文,基督教的、西非巫毒教的、古埃及的、北欧日耳曼的……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神灵与宗教,无数的符文都被刻录在这座雕塑之上,仿佛是有人试图以万神的力量来压制这座小小的雕塑。
然而,伴随着遥远地区的一句话,雕塑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