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找不到东西吃了,白孤才舍得去找些稍微嫩点的榆树皮、草根给白小小将就,免得她饿晕过去。
不然的话,但凡能有一点像样点的吃食,白孤也绝不会让白小小吃这些树皮草根。
白孤不想白小小成为第二个自己。
白孤可以做白孤,甚至可以再惨些,但白小小绝对不允许成为白孤!
他不允许!
在白孤心里,他可以为了白小小把命丢掉,但绝不会为了自己活命丢弃白小小。
年幼时的白孤可以死,怎么死都可以,但白小小,必须活!
不管用什么办法!
白孤的目光闪了闪。
所以,对于老刘头的那句话,白孤很膈应,甚至有些……憎恶。
如果老刘头让白孤去死,白小小得以活下来,白孤或许还会对老刘头稍微有所改观。但他既然说了这么一句对于白孤不可不谓剜心,或者说是歹毒的言语,从一开始因为面相就对老刘头没什么好印象的白孤,就只会,也只能对老刘头更加无感了。
白孤合上双眼,片刻之间再次睁开。
对老刘头的膈应肯定是无法消除的,但老刘头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帮助,也是不可避免的。
老刘头那句话是无心之言也好,有意为之也罢,都无法磨灭那些堪比好几条命的恩情。
换而言之,老刘头就算再怎么恶心白孤,坑白孤的钱财也好,拿软刀子剐白孤的心也罢,后者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没办法,对于白孤来说,恩情大过天,欠别人的,必须要还。
所以哪怕白孤对于邱自在无比厌恶与反感,在每次邱自在出手解救白孤之后,白孤都会请邱自在吃饭还人情。
原因无他,白孤不想跟邱自在这种烂人有太多纠缠,早点理清早点清净。
邱自在是修道之人,最讲究因果报应。
虽然是他主动与白孤起了因果,但也算是一桩麻烦事,不早点处理,指不定日后会被搅成怎样的一趟浑水。
到时候可就不是脏鞋底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既然白孤愿意尽早还人情,邱自在也乐得如此,还能省顿饭钱,挺好。
白孤目光低垂,扫视着那几个小包裹,上面有字,写着里面的物品。
白孤这几天凭借自己的临摹,将这几个字描在纸上,然后找人辨别。
段切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了。
因为就白孤那初学没几次的写字与握笔,就算是临摹,也写得跟鬼画符一样,潦草凌乱到不堪入目
段切第一次见时,还以为是哪位“大画家”的写意山水画呢。
在穷尽毕生眼力与想象力之后,段切总算是勉强猜出了白孤写的到底是哪几个字。
止血,风寒,上火,清毒,止疼。
就这小小的十个字,就耗费了段切三天的时间,看得段切头昏脑涨,吃了五碗汤面才缓过劲儿。
白孤又瞥向小包裹底下压着,露出一角的一块木牌,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是一块用不知名木料做成的令牌,当中刻着一个“缘”字。
当然了,这也是白孤让段切帮忙认出来的字。
缘字令静静地躺在白孤掌心。
虽然缘字令造型看起来像是饱受风霜的老物件,但其触感,却是如鸡蛋白般嫩滑,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了,白孤除外。
老刘头的东西,白孤暂时还不想过多接触。
所以缘字令刚放在手里没多久,就被白孤随意丢回包裹里。
〳白孤将药瓶分门别类地收起来,跟先前在干瘦老人身上得来的战利品放在一起,免得以后要用的时候搞混了。
然后白孤瞥了一眼剩下的布块与缘字令,随意地一把抓,就丢在了一个须弥珠空间的角落里。
反正也用不上了。
吃灰去吧。
做完这些,白孤右眼红光一闪,便开始盘腿而坐,进行每天的走灵。
白孤现在是泥丸境巅峰,但不是启魂境的巅峰。
白孤总感觉差点什么,但就是说不上来。
先前问过段切,但后者也说不上来。
因为正常来说,泥丸境修到巅峰圆满,就相当于是启魂境修到头了,两者不是相通是什么?
所以段切只能给出白孤是某个特例,需要某个机缘才能勘破桎梏,达到启魂境巅峰,然后一鼓作气,突破到铸灵境。
最后还不忘来一句不愧是剑仙高徒,真是与众不同,将来必定不同凡响……
听得白孤一阵头大和无语。
现在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达到启魂境巅峰还两说呢,指望自己得到机缘一举破两个小境界?
早点洗洗睡,梦里啥都有。
白孤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