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气了一番,段切又开口问道:“白老弟,俺问你个事,要是不方便回答,那就当俺没问过。”
白孤点了点头。
段切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的那位剑仙师傅,是不是一位佛家剑仙啊?能不能说说是哪一位,让俺开开眼界。”
“此话怎讲?段大哥为什么这么确定,说我师傅是一位佛家剑仙?再说了,佛家哪里有剑仙啊?他们又不用剑。”白孤淡然反问。
“诶,白老弟,这你就少见多怪了。佛家是有剑仙的,只不过相比于其他道统法脉,数量是要少一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像当世大剑仙,就有净菩提、拣喜两位佛家剑仙位于此列。至于剑仙,就更多了。”段切脸上有向往之色浮现,“几年前,俺在内江那边走山记水,就有幸目睹一位佛家剑仙出手。只一剑,就斩杀了一条在当地作恶多年的江蛟,还顺便将那条大江疏通了河床,开辟了数道支流,解决了当地一到雨季或涨潮时,江水上溢,淹没两岸的洪灾隐患。现在想想,那一剑的风采真是惊为天人。”
白孤又问出了一个心里的疑惑,“那剑仙和大剑仙不是差不多吗?这俩又有什么区别?”
“白老弟你初入修行,这种事情不知道很正常。剑仙和大剑仙看上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实际却是有天壤之别。能称之为剑仙,至少得是六境的剑修,且至少已经悟出了自己的剑道,或是自己要走的剑道。而一字之差的大剑仙,则是八境之上的剑修,才有资格得到这个称呼!”段切转头看着白孤,“其实这两者的关系也有一个更加直观的解释,就是大剑仙可以自称剑仙,而剑仙自称大剑仙,是会被人打死、骂死的。”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白孤恍然,“不过段大哥你也五境了,与六境也不过相距一境而已,其实也不用那么羡慕,很快你也是这个境界了。”
“哪有那么容易?五境分三阶,一阶一重天,每升一阶那就是爬悬崖,过天堑!何况是六境?俺有生之年能到六境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段切脸上有些急切,“不说这么多了,你赶紧回答俺刚刚的问题,别俺给你解惑了,你反倒不说话了,这样可不厚道啊!所以白老弟,你师傅到底是不是佛家剑仙啊?”
白孤摇了摇头,“我师傅不是佛家剑仙。他就只是一位散修剑仙而已。”
“那你身上的佛家气息?”见白孤疑惑的目光投来,段切自知失言,只好解释道:“是王老弟说的。他注意到你对那龟孙子,就是那个穿得像只野山鸡的家伙,你对他出剑的时候,似乎有一缕佛息在你身上一闪而过,只不过他当时忙于应对那鬼玩意儿,不能确定。后来俺在那里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也发现白老弟你身上是有那么一点点若隐若现,似有还无的佛息,所以才这样问的。”
白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奶奶她老人家信佛,平日里我也经常上香,久而久之,就沾染上一点佛息吧。”
段切也是半信半疑,“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经常烧香拜佛之人,是会沾染一点佛家气息。不过白老弟,你师傅也挺厉害的,一个散修,都能修炼到剑仙地步,属实不简单。”
白孤笑了笑,“还行,就是有点喜欢喝大酒,不把自家徒弟当人,还很抠门。除此之外,他人还算……是个人。”
段切被白孤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剑修大多是喜欢喝酒的。世间酒水多数辛辣,本身就是一块便宜又好用的磨剑石。喝酒解忧解乏,恣意洒脱,又能以辛辣的酒气磨砺自身剑气,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抠门,散修都是如此的。世间修行不就是独木桥上奔走,烂泥塘里争渡,资源机缘就那么些,修行之人又这么多,僧多粥少,抠门谨慎是常态啦。”
段切又笑呵呵地问道:“那你师傅名讳是?”
“林羡鱼。”白孤很爽快地回答道。
段切立马坐直了身子,“原来是冥丘林氏的林剑仙,失敬。但白老弟,林剑仙可不是什么散修啊,他是有家族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没跟我说。”白孤摆了摆手,“况且剑仙之名,那是我师傅闯出来的名号,跟我没关系。我要的,我会自己去闯,去争。”
段切对白孤的话很是赞同,“不靠长辈朋友之名,只凭自己之力打拼,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气魄与志向!白老弟,就凭这句话,俺敬你一杯!”
段切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一杯水,与白孤的杯子磕了一下后,便一饮而尽。
白孤笑了笑,也是将杯里剩余的水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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