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见张辽,沉着脸喝道:“癞皮狗一样的东西!追随那吕姓人竟也如此忠心耿耿,不知所谓!如汝之人,渊耻之也!”
夏侯渊接连吃过张辽的亏,不仅在他手上失手过几回,还失去了很多战将,再加上许都之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真是恨不得生吃了张辽。
张辽也不生气,躲过夏侯渊搭着射来的三箭,只高声问道:“曹公可安好?!”
夏侯渊脸色一沉,大怒道:“曹公是否安好,也是汝这匹夫能问之事!?”
张辽笑道:“辽已听闻许都之事,欲见曹公一面,相劝一二,以释曹公开怀。许都之事实不怪我徐州也,若非曹公先谋我主公,又如何会失去许都的一切?!狼狈而奔至幽州是也!”
奔者,逃也!这是骂曹操如丧家之犬逃到幽州容身。
夏侯渊气的破口大骂,道:“油嘴滑舌的狗贼,休得意,早晚要屠了你徐州上下,前仇近怨一起算!”
“大话谁都会!”张辽拱手,笑呵呵的道:“如今曹公失了子与许都,大败而归,算计全部落空,仅凭幽州,就能屠我徐州之土吗?!敢问曹公麾下还有何谋士,何良将?!可敢与我徐州上下排序并论?!可能及得我徐州英雄榜上名将?!无土,无城,无士,无将,只问曹公凭甚屠我徐州?!莫非凭口舌之利?!”
张辽笑呵呵的,心中总觉得有点腻味。坏了,他以前从不是刻薄的会这样话的人。坏了,糟了,跟司马懿打交道久了,他也学的有点蔫坏了。修养都没得了,这话实在太刻薄太恶毒!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什么人打交道久了,难免就沾上一点不良习性,就连话,行事,都变得有点相似了一般。虽心不同,可是这味……
见夏侯渊气的要疯魔,张辽就知道,他的话实在太恶毒,真的与祢衡,庞统都有的一拼了!
“狗贼,休走!我誓杀你!”罢夏侯渊沉着脸就要出城与张辽交战!
却被身边副将参将拦住,苦苦道:“无论何种屈辱,此时主公可倚仗者,唯夏侯将军而已,倘若被此人激怒出城交战,便是中了他的计了,主公吩咐,只守城不出,无论他如何,只不听便罢!”
夏侯渊脸涨如猪肝,气的直喘气!汗都如雨下,拳头捏的极紧。
何时他曾受过这样的气,真是生不如死的屈辱。
张辽还在城下叫喊,道:“夏侯妙才!怎么出个城如此之慢?!莫非是借茅厕之事而逃战?!此,如何谓武,真是武将之耻!”
见夏侯渊气喘如牛,诸将怕他出事,忙劝道:“将军,莫听了,此贼叫喊不应,自会离去,将军切不可入心!”
众人将夏侯渊拥入城中,避开城墙。不听张辽叫骂。
张辽见夏侯渊激不出,顿时有些无可奈何!
他绕城而走,心中有些不甘,想要截杀曹操,结果连个屁都没追上,这心理就有点郁闷,以及迁怒。
程昱派军阻截自己,人家也是军师,司马懿也是军师,结果己方的军师,明明已经预料到,不仅不提前提醒,反而事后一声来堵心,哪怕你无全心全力来支应自己后方阻力的意思,至少提前提醒一句也行啊,都是军师,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看看程昱费心费力,谋算的事无巨细的样子,再对比一番司马懿的无为,当真是越想越气!
张辽看着幽州城墙,在心里将司马懿大骂了几十遍都不解气!
这个梁子,他真是记下了。
城墙上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曹操,曹操听了张辽所言,也是破口大骂,道:“……操再无能,也不能叫这种狗贼奚落……”
他恨不能立而杀之。
然而,他知道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忍了忍,感觉到胸口疼,对夏侯渊道:“需得驱走此贼……”
“要这狗贼走并不难,他所带兵马不多,都是急行军,只有干粮在身,见追我军而不得,两三日都撑不住,自会离去。”夏侯渊道。
“仲德派了兵马阻截了这狗贼,但却并没有拦得住,幸而早得进幽州,否则与此贼交战,必被缠住。”夏侯渊阴着脸道,“主公,仲德围邺,可能有功?!”
曹操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难也!”
他一直在勾搭司马懿,去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明里暗的试探,招揽,但是司马懿一律已阅不回!
搞的曹操很头疼,深觉司马懿的难缠。
这徐州怎么俱是怪人,招揽一个人都这么难,竟连回都不回的人,曹操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哪怕招揽不得,哪怕人家回一封信来骂他一顿呢,也是个回应。这司马懿是已阅不回是什么意思?!
不管如何,他知道,邺城之事,以及所有的谋划,都不可能祈盼着放在一个态度暧昧不明的敌军谋臣身上。
现在得了一个幽州可立身,总归是有了一个立足之地,曹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叫曹仁继续屯兵官渡,现在这中原的局势就是各方下棋,十分混乱,棋子棋眼哪怕多想一步,都可能占据先机,切切不可能再收缩战线的,否则,真的就是生死存亡之际了。
张辽在幽州城外无论怎么叫骂,曹操皆不应,也不出。
张辽只能悻悻带兵马不得不离去,再僵持下去,己方已经不具备袭扰条件了。他带来的兵马都是急战之兵,既然没能咬到,再堵下去,恐怕也是受制于人,还不如离去。
曹操得了幽州,又有几万人马补充实力,这下麻烦了!张辽有点怕他会联合袁谭袁尚,三州围冀州,这又狼又苟的司马军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干瞪眼的看着这局势这样发展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