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木屋中,嘉年往两处伤口涂上药,赵灵韵帮他一圈圈缠上绷带。
元猎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地上,方塘荷握着他的手,对嘉年怒声道:“你对元大哥做了什么!”
嘉年道:“这话你该问他老子。咳咳。”
娘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赵灵韵看了眼元猎问道:“公子,元猎还活着么?”
嘉年道:“没死,只是因为神魂中的禁制被触动,他暂时失去了意识。”
等赵灵韵包扎完,嘉年说道:“我们必须立刻转移,这里的位置已经暴露了,给他施加禁制的人很快便会找到这里。”
赵灵韵神色凝重的问道:“那人很强?”
嘉年点头:“至少元婴境以上。”
在神魂中动手脚,还是如此精细的阵法,对方的境界实力,绝对远高于这里任何一个人。
“没想到司寇府中还有这样的高人……”赵灵韵沉吟片刻,说道:“程蛟。”
“卑职在。”程蛟抱拳道。
赵灵韵下令说:“将元猎立即转移到下一个隐藏地点,你带上徐腊九一起去。”
“卑职遵命。”
狡兔三窟。
为了防止被发现,程蛟准备了不止一个藏匿地点。
嘉年说道:“我也要一起去。”
他还有事没来得及问。
“光是知道宇文信也参与其中,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太后会满意这个调查结果的,剩下的可以交给我们来办,公子不必继续涉险。”赵灵韵道。
嘉年问道:“你们能拆掉他神魂中的禁制?”
赵灵韵道:“太后手中不缺高手。”
嘉年看向元猎,缓缓道:“他身上的禁制极为厉害,如果对阵法没有极高的造诣,根本无法破解。过程中一旦出现半点差池,元猎不死也会变成白痴。”
方塘荷心中一紧。
嘉年目光落向赵灵韵,继续说道:“堂堂柱国之子竟被如此对待,他与马定潮之间的谈话定然非常重要。就算你们现在知道宇文信与大司寇之间有染,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即便是去调查也只能抓瞎。”
赵灵韵问道:“公子可有办法?”
“有,但我需要时间。”嘉年道。
赵灵韵道:“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嘉年道:“如果你们再找一个对此不甚了解的人来,他花费的时间会更多。”
二人无声对视。
最后,赵灵韵无奈叹息着说:“那就有劳公子,再辛苦一趟了。”
嘉年抱拳笑道:“多谢灵韵姑娘。”
程蛟进来说道:“尚宫大人,都准备好了。”
赵灵韵起身道:“那就走吧。”
“是。”程蛟看了眼方塘荷,问道:“她怎么办?”
方塘荷紧紧握住元猎的手说道:“我哪也不去,就是死也要跟元大哥在一起。”
嘉年道:“她知道的都跟我们说了,已经没用了。”
“那卑职现在就把她处理掉。”程蛟走向方塘荷。
嘉年道:“不着急,一起带上,说不定之后会有什么用处。”
“……卑职遵命。”程蛟答应道。
嘉年看向方塘荷,她似乎想要开口道谢,却又拉不下面子,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我是不会谢你的。”
嘉年淡淡道:“不用你谢,如果我发现你没有用处,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掉。”
“你……!”
方塘荷咬牙切齿,心里刚生出的一丝感激,眨眼间烟消云散。
……
……
头好晕,有点想吐。
元猎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坐在一个摇篮里,不停地晃荡。
他猛然翻身,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往前拽了出去。
一股恶心的感觉猛地涌上喉咙。
他趴在马车边缘,哦哦吐了出来。
“元大哥,元大哥,你还好么?”
后背不断地被人轻抚,那道熟悉的嗓音,带来的是一股安心感。
他艰难地抬起头,往后看去,方塘荷正一脸担心地瞅着他。
“塘荷……”
方塘荷眼泛泪光,激动道:“是我,是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元猎视线扫过四周。
他们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车内除了他与方塘荷,还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