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愈发的狂暴。
象山寨众人虽是修习了炼体之术的缘故身强体壮,照比常人更要抗冻一些,可几乎个个身上带伤,加之许久未曾进食,此刻亦是被冻的瑟瑟发抖。更遑论廖勇及十几个亲兵这些寻常武夫,已经是手脚僵硬,面容铁青。
“哥,你说荣非他…”
“是大人。”
张俊沉声更正道。
张翠兰紧咬着嘴唇,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似是猜到了妹妹的担心,张俊抬手轻轻拂去她头顶的雪花,柔声道。
“大人于咱们有大恩,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多了。况且这个狗屁的世道,活着未必是件好事吗,就此死去反倒落个清净。”
从青州到麟州,本以为是逃离了魔窟,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结果却是又来到了一座人间炼狱。
凤城城下血流漂杵,一路逃亡饿殍百里。
真的累了,逃不动了,也不想逃了。
……
“突然想起一个题外话,先与你说道说道,免得一会忘了。”
魏君羡抓起一把瓜子,脸上的神情变得饶有兴致。
“自从捕神何了尘飞升之后,历任缉仙司总捕无论再如何的精彩绝艳,却也再无一人能够突破地境屏障,晋升到天境修为,你觉得原因何在?”
“对缉仙司了解不深,无从谈起。”
欧阳流云笑着摇头道。
“闲聊吗,我随便问,你就随便答,不然光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多无趣。”
魏君羡有抓起一把瓜子强行塞到欧阳流云手中,催促道。
尽管这瓜子蕴含精纯的灵气,可欧阳流云却总觉得嗑瓜子这种行为颇为不雅,有损读书人的形象和气质。可毕竟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兄塞过来的,此时此地又无旁人,便只能勉为其难的磕了两颗,口中含糊的问道。
“小弟驽钝,不明其中缘由,还望师兄不吝解惑。”
“哎,这就对了嘛。还记得上次在一座郡城看过的那对讲笑话的说书人。两个人一唱一和,就能把看客逗得前仰后合,开怀不已。我私底下还曾请教过那对说书人讲笑话的技巧,其中便有一项是二人分工不同,一个是逗哏,负责逗乐…扯得有点远了,说回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