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被推开,陈汝信走了进来,鱼二赶紧起身见礼,两人客套一番落了座,闻外间有些喧闹,陈汝信说客栈和通铺那边在查路引。
蒋发一怔:“莫名其妙查什么路引”说着看向鱼二:“你们办了路引了么?”
鱼二有些魂不守舍:“路引倒是有,不过……师叔应该知道的”。
蒋发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江湖人一般都是乱溜达,要么投宿村子要么荒山野庙少有住店所以没几个办路引的,而且他们那种身份也很难办的下来,即便有路引的也多是住店买的黄牛票。
“这里是京畿又临近年关,不少亲王贵胄都赶着入京,所以查的严些也理所当然”蒋发一脸平静:“只要咱们有路引,只要路引是真的就无妨,反正咱们也没干什么杀人放火勾当,任他查便是了”。
“就是,他查他的咱们喝咱们得”陈所乐端起酒杯嚷了起来,然而陈汝信一句话顿时让场面冷了下来:“不是一般衙门,来的是锦衣卫!”
啪嗒,鱼二手中筷子落下,他赶紧又捡了起来,见众人神色有些讶异便赶紧解释道:“听闻锦衣卫个个凶神恶煞蛮不讲理最是难缠,咱们江湖人听着他们就头疼,无不远远避之”。
“何止江湖人避之不及,便是老百姓,哪怕是官员见了他们也头疼啊!”乔三秀附和一句,鱼二连忙点头:“可不是,蒋师叔,他们要是找麻烦怎么办?”
“他们不找麻烦哪来油水捞”蒋发嘿了一声:“麻烦是避免不了的,只要不是找大麻烦就无妨”。
“那若他们找大麻烦呢?”陈所乐问道,蒋发瞪了他一眼:“你若清白没惹事,他们何故找你大麻烦,又何惧他找你大麻烦,他们若是无理胡闹,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师叔教训的事,好在俺这一路连和人打架都没得,他找不了俺大麻烦,若是蛮不讲理便与他们干一架!”陈所乐嘿嘿笑了,这边鱼二突然起身:“师叔,我先回房知会同行友人一声,免得起冲突”。
蒋发点点头:“将路引备好,由他们查便是了!”
鱼二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房内陷入沉默,陈汝信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是?”
“这人有问题”陈所乐长呼口气。
“他不是从南北上,他和咱们前后脚到这打尖,理应走的是同一条路相隔也不会太远,然河间府从没下冰雹也大半个月没下过雨咯”乔三秀看着蒋发说道,他们一路体察民情,所知甚多,对当地风土气候了如指掌。
蒋发微微点头:“逢人且说三分话,这是江湖人一贯做派,只能说他有所隐瞒,但并不代表他有问题”
“但他听闻锦衣卫查路引时的神态……”陈所乐咬咬嘴唇看了蒋发一眼:“师叔,很有问题啊。”
蒋发嘿了一声:“若换做往日的你听闻锦衣卫查路引会是什么神态呢?”
陈所乐一怔,随即苦笑摇头不语。
“江湖人多有隐私,逢人只说三分话是最正常不过,但犯不着编瞎话啊”乔三秀夹了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更何况你是他师门故交,犯不着如此欺瞒,此时临近年关京畿一带查的严实属正常,但也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大案”。
蒋发稍作沉默,对陈汝信道:“你去打听一下,京城最近可是出了什么案子,他们是在查什么”。
陈汝信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