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悔将所见说了一遍,最后道:“那江宁已经答应,金芝公主满心欢喜,说是先收拾一番,过一会儿再来向圣公禀报,请求赐婚。”
“她真是这么说的?”方腊转过头去问道,言语之中尽是怒火。
宁不悔拱手:“不悔不敢欺瞒圣公,这几日公主也与我聊过,每每提到江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都是你们南宫家办的好事。”方腊指着南宫婉的鼻子骂道,举起的手又重重的放了下来,瞪了一眼南宫婉。
南宫婉连忙跪倒,伏在地上:“圣公息怒,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冒犯天威,婉儿这就回去,禀告父亲,请父亲定夺。”
此言说的倒也没有什么差错,当初没有杀南宫耀文,是方腊自己下的决定,顺便还接管了南宫家半个家业充实国库,现在这都八辈子的事儿了,你家闺女喜欢谁,要与谁在一起,关南宫家什么事儿?
但话又说胡来,圣公说怪谁,那自然就是怪谁,整个永乐朝他最大。
“罢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说,先说说现在金芝的事情该怎么办。”方腊叹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南宫婉起身。
说实话,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南宫婉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在方腊看来,是这样的,迁怒于南宫婉,倒也是有些牵强。
“微臣觉得不妥。”邓元觉率先开口:“那江宁本就有细作的嫌疑,之前与夏朝公主不清不楚,现在又来找金芝的麻烦,此人是个祸害,要么就杀了,要么就抓起来,免得再生祸事。”
“更何况大战在即,最新的战报,庐州和楚州已经有所动作,消息传回去也就在这几日,若是他们有所动作,这边也要积极准备了,十万石粮草今早已经出发,这时候,不易多生事端。”
方腊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这时候,还是前线最为重要,若是庐州和楚州失守,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邓元帅所言不假,此间正是我永乐朝开疆拓土之时,但公主之事,事关国体,否则夏朝也不会劳师动众的派斥候潜入我金陵城内,暗杀了长平公主。”吕轻侯道:“那高俅的大军,也不会在徐州和青州等这么些时日,这一切,都是皇家的面子问题,关起门来说话,若是长平公主不死,他们也不敢动。”
方腊沉思片刻,示意吕轻侯继续说。
“皇家之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处理得当,鼓舞士气,处理不好,动摇根基,因此微臣认为,此事要三思而行。”吕轻侯拱手道。
“那以军师之言,如何才算得上是处置得当?”方腊缓缓道。
吕轻侯抬起头道:“那江宁我见过,表面上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斥候一事,便是他推演而出,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自是要杀了以绝后患的,但若是让公主出马降服,说不定日后还能为我永乐朝进言献策,不失为一件好事,这么做的好处有三。”
“但说无妨。”方腊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现在态度很明显,方腊和邓元觉是极力反对的,因为江宁不过是一个书生,又有细作的嫌疑,现在虽然没有坐实,但长平公主一事也能够说明此人并非是站在永乐朝这一边的。
另一方则是吕轻侯与宁不悔,一个是方金芝的好姐姐,一个是为方腊西南东出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师,否则这些事情也不会让他们前来商议了。
不同意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同意的原因,方腊也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