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悚然醒悟,不错死再多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或许,自己只是不忍看到灵帝如此落寞的背影。自己是不是过于多情了呢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历史上的昏君罢了
灵帝的声音终于响起,坚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疲倦:“立即宣张让、徐奉入宫,朕要亲自问话”
他缓缓转过身来,象是问南鹰,又象是在问自己:“这两个人,会是内jiān吗”
南鹰低声道:“相信现在封谞入宫刺驾之举已经传入此二人耳中,他们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砰”灵帝重重一掌击在龙几之上,上面所有的摆设都弹了起来。
“什么”灵帝终于爆发了,“徐奉自尽了”
何进跪伏在阶下,头都不敢抬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应该庆贺徐奉畏罪自杀的时候了,他本能的感觉到,灵帝心中弥漫着一股杀意。
封谞、徐奉都算得上天子的近臣,却相继暴露了内jiān的身份。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君王产生一种错觉,身边的臣子们是不是都有问题自己此时一言之失,都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果然,灵帝怔怔的想了一会儿,嘿嘿一笑道:“真是稀罕事朕身边果然人才辈出,而朕却一点儿也没有发觉看来,朕根本没有识人之明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肃杀和森寒:“朕已经快要瞎了,不知道还能信任谁,朕是昏君啊何卿,你说朕说得对吗”
何进只觉一股寒气从脚下直涌上来,他的牙关都不禁紧紧合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话,所有的帝王威严似乎全部笼罩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他真得很想有人能够替他回答这个问题,移去那座死死压在自己头上的千钧大石。但是他知道,大殿之上除了那几个蒙面的神秘人物,再无一人,而且也没有人敢于面对即将火山爆发般的灵帝。
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道:“陛下错了”
何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人如此大胆不想活了吗他额上汗水终于淌下,等待着灵帝那句“推出去斩了”的怒吼。
大殿之上针落可闻。
灵帝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哦朕说错了”
何进的头脑“嗡”的一声炸了开来,他真的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因为他听出来了,灵帝的怒气在减弱,是错觉吗
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微微抬起头来,瞧了一眼那个胆大包天的发言之人。
可惜他失望了,那个人仍然带着面罩,瞧不见真容,只能听出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那个年轻的声音从容道:“如果两个乱臣贼子,就令天子信心动摇,怀疑起所有的大臣,那么,臣弟只能说,这帮贼子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臣弟”何进混乱的思维一下稳定下来,开始在脑中疯狂搜寻起这个可能存在的人物到底是哪位王公敢于用这种近乎平起平坐的口气和天子对话
灵帝长长出了一口气:“你是说,贼人们是故意用这种方法,令朕自乱阵脚”
那个年轻的声音叹息道:“虽然臣弟仍然无法猜出贼人们的真正目的,但是封谞不是傻子,他真的认为仅仅凭借五十名杀手就可以伤到天子一根汗毛吗这完全是自杀,或者可以视为最后的疯狂但是归根到底,他们想借此引发di du的乱局,为后面的计划提供方便,或许就是为了马元义的那个计划。”
他继续道:“马元义身为太平道第四号人物,他甘冒奇险潜入di du,必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做如今虽然事败出逃,但是他的yin谋我们至今仍然没有半点头绪”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灵帝点了点头,“是朕有些乱了方寸,如今内忧外患,想要控制局面,必须维持稳定”
那个年轻的声音欣然道:“陛下英明”
“其实,”那声音继续道,“陛下无须妄自菲薄,前有王越、丹尘子、张奉、淳于琼等人舍身护驾,后有张忠大人为国殉难,如此志虑忠纯之士,若非圣天子慧眼独具,安能有此识人之明”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何大人等诸位大人连夜cāo劳,勤于国事,为陛下分忧,陛下怎可以昏君自居”
灵帝突然笑了起来,何进心中一松,对那个神秘人物满怀感恩戴德之情。因为,他又听出来了,天子似乎已经怒气全消了。
果然,灵帝淡然道:“罢了何卿辛苦一夜,起来说话吧”
何进站起身来,努力用眼神向那蒙面之人投去感激的不言之意,可惜他仍然没有猜出,这到底是哪一位皇亲贵胄。
灵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依你猜测,张让会有问题吗”
何进牢牢的闭上了嘴,因为他知道,天子这话可绝不是垂询于他。不过他也很想知道,那个神秘人物到底如何作答,张让若有问题,自己身为其姻亲,也将受到株连之罪。
那个声音毫不犹豫道:“应该不会,若张让有问题,陛下很难安然从宜阳返回di du”
灵帝“恩”了一声道:“你是说张奉吧”
他出了一会儿神,才道:“可是,张奉并没有从宜阳随侍回京,他是领着大队人马充当疑兵之用,从这点上说,不能完全洗清张让父子的嫌疑”
那个声音又道:“这个很容易,只要张让敢毫无顾忌的入宫面圣,便足以说明他心中无鬼”
灵帝尚未答话,只听殿外一声拖得老长的尖锐声音高呼道:“中常侍张让,奉旨觐见”
何进猛然松了一口大气。
那个年轻的声音轻松道:“陛下看来我们应该好好琢磨一下,那马元义究竟有什么图谋了”
ps:形势逼人难道真的两手都要抓可是两手都要硬却是极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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