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尘子哈哈一笑,伸手搀起高顺,欣然道:“他对你说起过我吧原来我那个无情的师兄还记得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弟”
他双手把住高顺双臂,仔细的打量着他,道:“不错不错难怪师兄当年为了收你这个徒弟,连我这个师弟也不管了,一走便是十余年”
高顺赔笑道:“师叔何出此言师傅一直在我面前提到,说有一个无尘师弟天生聪慧,其才其志远胜于他”
丹尘子双眼一翻道:“那他是放屁这老小子仗着技高一筹,从小便没少欺负我还能将我说这么好是你小子哄我吧”
高顺尴尬一笑,引开话题道:“师叔,您老是如何认出我身份的”
丹尘子瞪大双眼道:“我是老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当ri宜阳别院一战,我老远瞧见你对敌,便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又在林边瞧见你和那杀手首领一场恶战,我若再认不出本门的武功路数,死后如何有脸见你师祖”
他轻轻一叹道:“可惜当ri我身负护驾重责,却始终无暇证实此事,直至今ri才得以同门相认”
高顺疑惑道:“无尘师叔,师傅曾说您一直在伏牛山中隐居静修,您怎么会化名丹尘子,随侍在天子身侧”
丹尘子身躯一抖,苦笑道:“无尘唉无尘我原先也认为自己能够念如止水,心无一尘,老了心思静不下来了为了能够重振我丹鼎派声威,我一脚便踏入了这红尘俗世,还有什么面目再自称无尘”语气中透出无限沧桑。
高顺心中恍然,数十年来,随着以张角、张修以代表的符箓派ri益强势,丹鼎派却呈现出人才凋蔽的趋势。尤其是近百年来,大汉王朝多数帝王都是少年登基,却几乎都在宦官和外戚的争权夺利中短命驾崩,根本没有出现一位强势的长久之君,自然也不可能大兴炼丹延命的风气。所以丹鼎派如今的状况,可说是ri暮西山。
高顺虽然出身道门,却从未修习过丹术,除了对师傅魏伯阳怀有一颗敬服之心,他的内心中几乎没有半点所谓发扬师门的jing神。
但见丹尘子黯然神伤,高顺只好闭口不言,心中也不禁有些为他难过。
两人不由默然相对,良久无语。
“什么”灵帝眼中闪过惊骇之sè,“你是说中朝常侍之中有太平道内应”
他呆呆的愣了半晌,才道:“不错我早该想到是这样,否则朕宜阳之行的机密怎么会轻易为太平道所侦知”
他猛然眼神转厉,切齿道:“此人是谁”
南鹰一阵头疼,他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内鬼就是封谞和徐奉,但这个问题却是万万回答不得的,一旦灵帝让他佐以证据,又该如何应对
他不由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唐周,你在一个月前就应去官府告密了,为何迟迟不动害得自己如今骑虎难下,若不说,将白白便宜了太平道这个生死大敌,说了,却将如何自圆其说总不能说是猜测的吧
他只好含糊其辞道:“这个实是不知只知道内鬼好象还不止一人”
灵帝不由惊怒交加道:“什么不止一人真是罪该万死”
他突然冷静下来,盯着南鹰道:“贤弟,不是朕多疑。如此机密之事,你却是如何探听到的”
南鹰对此倒是早有准备,微笑道:“陛下容禀,也是这群jiān贼命数不好,臣弟在半道之上截杀了一群天师道残匪,其中一名首脑虽然逃脱,却遗下与太平道的往来密信一封。信中便提及此事”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卷白帛递给灵帝。这帛书当然是事先伪造的,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伪造,只因这信便是由原天师道祭酒郑度亲笔书写,可说是天衣无缝。
灵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天师道,朕几ri前刚刚接到这帮贼子覆灭的捷报,好真是太好了否则这一东一西两股贼人联起手来,朕真是要焦头烂额了”
他此刻再无怀疑,只因东西两家道教暗中串连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欣然道:“贤弟真是一员福将,不不对,是我刘氏皇族的福星”
他突然皱起眉头道:“不过你胆子太大了,如此势单力孤还敢去劫杀天师道匪首,若有好歹就得不偿失了”
南鹰傲然道:“陛下莫要小瞧人,我上次护驾不力,更险些令文和丢了xing命。此次专程前来为陛下效力,又岂会无备而来”
灵帝目中一亮,喜道:“你带了帮手前来多少人对了,那位原东阿县尉呢他人在何处朕正要用人”
南鹰吓了一跳,背后的汗都冒了出来,自己此次并没有将枣祗带出来,如何向灵帝交待呢
他支支吾吾道:“什么人马陛下言重了,臣弟只是带了百多位家将,至于那枣祗嘛臣弟得到这天大机密后,心中担心陛下安危,当然是星夜兼程,他ri后才会前来相会”
灵帝奇怪的瞧了一眼南鹰,道:“家将贤弟从异域回来不过两年,竟然也收了这么多家将朕还当你是请了几位高手前来”
南鹰又吓了一跳,背后汗水更多,急中生智道:“说来不足为奇,臣弟近年来四处行医,活人无数,嘿,有些人硬要以身相报,其实臣弟也颇为烦恼”
灵帝闻言立即释然,别的不说,宜阳城中对南鹰感恩戴德的人便已是不计其数,这可是他亲眼所见,若说没有人甘心为奴,以报救命大恩,反倒令人难以置信了
他不由微笑道:“这也是贤弟得道多助之故。贤弟尽管放心,朕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你属下还有如高先生和贾先生这样的人才,朕也将一并委以重任”
南鹰暗拭一把冷汗,知道终于再次成功蒙混过关。
灵帝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才道:“贤弟的消息来得甚是及时可惜事情仍是一团迷雾,太平道究竟在策划什么yin谋呢这个关键xing的内鬼,还有计划的主使者,他们到底是谁”
南鹰心中暗道,陛下对不住了,可惜不能如实告诉你,这几个关键xing的人物便是封谞、徐奉和马元义,哦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唐周。
蓦然,远远隐约传来如雷的足音。
〷两人同时一惊,侧耳静听。不一会儿,足音越来越重,夹杂着骏马的嘶鸣。
南鹰倒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听这声势,应该是数千训练有素的兵马正在调动您今夜准备抄谁的家吗”
灵帝面沉如水,推开房门大喝道:“仲简,立即持你的身份令牌前去问话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有人不经朕的旨意便敢调动大队人马,难道想造反吗”
淳于琼远远应了一声,一路飞奔着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躬身道:“禀陛下,外面是河南尹何进大人的兵马
灵帝一愕,面sè缓了下来,何进是他的心腹,绝无可能发动叛乱,那么一定是另有大事要办。
他微怒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就算是他何进,也怎可不经朕下诏便擅自动兵”
淳于琼面上闪过奇异之sè,他凑近灵帝耳边,用只有灵帝和南鹰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陛下,何大人说,太平道一人叫唐周的连夜前来告密,他指证中常侍张让、徐奉和封谞三人之中有太平道内应。何大人不敢尽信,也不能不信,又担心延误时机,只好先行调兵包围这几人的府邸,待天明后再请陛下定夺”
灵帝、南鹰二人听得分明,一齐失声道:“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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