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少年纵声长笑,笑声远远传了开来,将极远处芦苇中的水鸟都惊得飞了起来。
他笑声一收,正容道:“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他眼中闪过灼热的战意:“既然你们说汉军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就由我们来帮他们完成这个使命吧”
几名少年一齐惊呼道:“大哥你说什么”
那锦衣少年回过身来,向沿着岸边一字排开的小船大吼道:“兄弟们出来了”
十余艘小船的布幔一齐被挑开,百余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手矫健的拥出,纷纷从船上跃下。
那锦衣少年瞧着一张张年轻热血的面庞,缓缓伸出右拳,振臂大呼道:“兄弟们今ri,便是我等报效朝庭,一战成名的时刻来吧随我一战”
百余把雪亮的钢刀一齐举起,百余个年轻的声音汇成一声雄壮的呐喊:“战”
南鹰纵马驰上一处矮丘,遥望首尾难顾的长长队伍,心中烦闷更甚,这都已经出发半ri了,竟然只行出十余里路,照此计算,只怕回到鹰巢最快也要三五ri之后了。
身后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声音:“主公,你可是一直在等待我的解释”
南鹰头也不回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不能说得我心服,小心我再给你打一针那奇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诩洒然一笑道:“若我再挺过一关,说不定可以成为不会飞行的神仙,得以长生不死呢”
南鹰没好气道:“你就不担心变成一个浑身绿毛的妖怪”
贾诩笑了笑,终于整容道:“主公啊,难道你就不奇怪吗为何我连张鲁麾下四千人马都瞧不上眼,却单单临时起意,打上了这千余残兵败将的主意”
南鹰从鼻中重重一哼,道:“是啊而且还搭上了数千张白吃白喝的嘴我要这些老弱妇孺作甚”
贾诩冷笑道:“主公,我不得不说,你在某些方面,仍然单纯得可爱,若无深意,我岂敢造次”
他目光闪过深深的忧虑之sè:“我先前所说,恐这千余汉军会暴露我鹰巢的军事秘密,这个理由完全是个幌子。事实上,我们如今打着正牌天子密使的旗号,又不虞有人敢刨根问底的一探究意,有什么可以担心的难道真有人敢上书天子,查明我们的真伪吗不没有人敢这么做,即使这么做了,天子也绝不会降罪,因为,我们此次平息天师道之乱,确实是帮了天子一个大忙更何况,天子对主公你,也怀有一份患难真情。我所以这么做,真正的原因,只怕整个鹰巢之中,也只有仲德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南鹰登时被勾起好奇之心,奇道:“到底为何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贾诩牙关迸出两个字:“均衡”
南鹰脱口道:“均衡这是什么意思”
贾诩摇头苦笑道:“所以说,主公你仍是不失单纯”
他遥遥望向鹰巢的方向,幽幽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鹰巢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的”
南鹰浑身一震,终于隐隐把握到贾诩的真意。
贾诩静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现在我鹰巢共有四万军民,其中板盾蛮人两万三千,叁狼羌人一万四千,而汉人不过区区三千之众而在四千将士中,汉族士兵更是只有三百余人。无论是军还是民,汉人连一成都不到如此悬殊的比例,难道主公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南鹰脸sè转白,说不出话来。
贾诩叹息一声道:“并非我疑心病重,事实上,经过这么久的ri子,这三族人相濡以沫,并肩而战,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要说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此刻,这句话连我也是说不出口的”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是我们不能不正视一个事实,以主公为首的大多数鹰巢首领均是汉人。我们可以暂时领导这些异族军民摆脱饥寒交迫的苦ri子,却不可能一直保持强势带领他们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随着他们逐渐位高权重,功勋卓著,一定会出现强臣压主的尴尬局面试问,主公将如何面对难道要防患未然,将他们一一铲除吗”
贾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不能这种事,我贾诩做得出,而主公你却是万万做不出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吸纳汉人,提高汉人在总人口尤其是军队中的数量,直至完全超过板盾蛮人和叁狼羌人,在我鹰巢形成以汉人为主导的联盟群体如此,异族军民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奉汉人为主的思想固化下来,我鹰巢才能杜绝ri后可能出现的分裂危机而这个过程不能cāo之过急,只能循序渐进,否则必会引起异族中有识之士的jing惕。这便是我所说的均衡之道,此道也将成为今后我鹰巢不变之铁律”
他轻轻道:“这一次,便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轻易便得到了千余久经训练的汉军士卒,彻底打破了在我鹰巢军中异族为主力的局面,同时,又引入数千汉人军属,大大增加了总人数中的汉人比例。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轻易放过只好先斩后奏了”
南鹰听得浑身冒汗,自己之前确实是太过天真了,自以为可以用粮食和恩威并济将数万三族民众牢牢捆在一齐,却完全忽视了ri后可能出现的变局。再坚固的堡垒,也会从内部被轻而易举的破坏,这确是鹰巢今后最大的危机。
他呆了半晌,才苦笑道:“文和啊文和我若无你,该怎么办呢”
贾诩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微笑道:“谢主公赞誉,咱们俩彼此彼此。主公曾有一言,诩闻之如饮美酒,尝自陶醉不已那便是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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