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呆若木鸡般将视线转到贾诩身上,完全不能把握到他的心意。
贾诩缓缓坐在火堆前,从容道:“那便是内jiān二字”
众人刚刚有些似懂非懂,南鹰忽道:“虽然如此,那也是明ri之事,我们必须先要平安渡过今夜”
众人更是不明所以,一齐生出相形见拙的挫败感觉,为何面对这两人,自己竟然变成连话音亦听不明白的傻瓜。
惟有贾诩仰面观天,轻叹道:“不错月黑风高,正是一个绝佳的偷袭之夜,若换成是我,也绝计不会放过的”
先来之人沉声道:“你究竟派出多少人竟然会有如此信心你不是说过,他们只负责拖住目标的行程,最后还是由太平道动手吗”
白衣儒生点头道:“我是说过,但你们应该知道,我已经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拖延行程便是一步最坏的棋路”
钓客突然微笑起来:“就是说,你仍然有极大的把握,能够一举突袭成功”
先来之人略有怀疑道:“你到底安排了什么布局何不说与我们知道我三人共同参详一下,瞧还有没有破绽可寻”
白衣儒生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
他瞧了瞧二人,笑道:“我不是故弄玄虚,因为我做出的安排已经无法更改,纵然我们发现了破绽,也没有时间修正了”
二人静了下来,良久,先来之人才长叹道:“不错,无论是我们、太平道,还是目标,我们三方都在抢夺时间”
他重重道:“抢夺目标安然返回洛阳之前的时间”
钓客笑道:“无须担心了,纵然出现一些错误,我们还有最后一道金牌那便是内应”
突然有人淡淡道:“你错了,这最后一道金牌已经提前被我发动了”
三人一齐骇然转头。
“时间”贾诩面上闪过无奈之sè,“关键就是时间,我们等不起,他们,尤其是内jiān,更加等不起现在其实是一场赛跑,谁先跑到洛阳,谁便是胜者,但前提是,陛下必须毫发无损”
丹尘子奇道:“我们和太平道都在抢夺时间,这个我当然理解,为何说内jiān也等不起”
贾诩诡异一笑道:“内jiān没有暴露之前当然可以从容不迫,但一旦被我们发觉他的存在,他还敢轻动吗若是我们突然改变行动路线,你可以想象他那种骑虎难下的心情吗是继续冒险发出讯号,还是硬着头皮跟着我们走下去”
他停顿一下才道:“所以南先生才说,内jiān要到明天再说,因为今夜的刺杀行动一旦失败,我们便可一路无阻的返回洛阳,内jiān的作用便会降至最低。除非他冒险行刺,不过这种成功xing几乎可以不计”
南鹰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与他所想一致。
三人瞧清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齐松了口气。
钓客皱眉道:“你怎么会来此难道主上还有其他安排”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
白衣儒生微微不悦道:“你说提前发动内应,这是什么意思内应一直是由我直接管理的,你为何会突然插手依照原先的计划.........”
那人打断道:“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无意干涉你的事务”
白衣儒生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这是”
“不错”那人叹息道,“这是主上的意思,内应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现在应该在完成最后的使命,一旦结束,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三人一齐惊道:“为什么”
“因为,”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平道并不知道我们的突袭计划,我们也不可能将他们的存在告诉太平道,所以,太平道”
他又长长一口将气尽数呼出:“太平道已经发动了最后的杀招,也是最可怕的杀招,目标一行没有人可以幸免,包括内应,他只能死”
钓客手一提,“呼”的一声从河中拎起一条鱼来,沉声道:“我明白了,想要引动必杀之局,就必须要作出牺牲,内应便是钓鱼用的鱼饵”
灵帝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朕真是想不明白”
贾诩笑道:“陛下何事不明”
灵帝语气中带了一丝痛心:“朕的贴身卫士一共42人,其中一半随朕微服出巡,更有6人在宜阳一战中献出了生命,他们都是朕最放心的人,为何竟会出了内jiān”
南鹰好奇道:“陛下这些卫士个个身手不错,宜阳一战,若非他们拼死守在别院门前,仅靠张节手下的士卒怕是万万挡不住太平道的他们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淳于琼刚布置完防卫,恰好行来听到,接口道:“我们都是贵族子弟,自幼便被挑选入宫,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任务只有一个,便是誓死保护天子”
南鹰随口道:“贵族那么你们的亲人是否都在朝为官”
淳于琼面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sè:“亲人一旦被选中,我们再不得出宫,不得认亲,不得交友,不得娶妻。只有等年龄到了30岁,不再担任卫士时,才可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可以说,现在的我们没有亲人,心中想的只有天子”
灵帝点头道:“不错若非朕此次出宫,依律他们是决不许踏出宫门半步的”
南鹰和贾诩同时生出不妙的感觉,一齐失声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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