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走去,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屋子里很暗,很潮。
只见堂屋一侧的地上,铺着稻草,稻草上躺着一人,所哭的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四目相对,伤心欲绝。
看到了郑光宗,年老的女人便是大声骂道:“你们已经将我家逼得是家破人亡了,何苦还要前来。”
郑光宗却是愣住:“大娘,你这是从何说来,在下只是路过,与你素不相识,又何谈逼你?”
年轻女子抬头,看了过来,也是不认识郑光宗:“这位公子,你难道不是李记药铺派来的吗?”
“什么李记药铺,在下名叫郑光宗,怀李郡郑家的。”郑光宗眉头紧皱,看来是被人误认为是不良之人了。
“你,你就是郑公子?”年轻女子惊讶问道。
“正是,在下路过这里,是要去看看建造房屋的情况,耳听得这里有哭声,便停留了下来。”郑光宗淡淡答道。
年轻女子突然转身,跪在了郑光宗的面前:“郑公子,奴家闻听你是大英雄,奴家求你为奴家讨回公道。”
郑光宗懵了,急忙将女子扶起:“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
“郑公子若是不答应奴家,奴家跪死也不起来。”年轻女子泪流不止。
“你先起来,在下答应就是。”郑光宗并不知道年轻女子要讨回什么公道,但她还是激发了自己内心的保护欲。
年老的女人,看上去六十左右,因为过于悲痛,此刻也是白发丛生:“郑公子,老奴家道中落,还请你仗义出手。”
“大娘,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说,好吗?”郑公子自小没有了娘,看到了女人,突然想起了娘。
稻草上躺着一名年轻的男子,面色苍白,已经是奄奄一息。
年轻女子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奴家姓李,嫁给了丈夫张成,张家公公婆婆待奴家如同闺女一般,
公公得病,奴家丈夫在外没有回来,奴家便和婆婆一起去跟公公抓药,谁知被药铺家小掌柜看中,
为了得到奴家,竟然在药材中放了大量巴豆粉,公公服药后,不久便撒手西去,奴家丈夫归来后,
便去找药铺理论,结果被打了一个半死,现在还躺在家里,不知道能挨几天,张家因此,也彻底……”
原来年轻女子是张家的媳妇,原来他们经历了一场比天灾还要惨烈的人祸。
家里的两个男人,老的已经死了,年轻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也会命赴黄泉。
郑光宗义愤填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岂有此理,这是哪家药铺,在下一定会为张家讨回公道,
不过,现在你丈夫也是危在旦夕,赶紧找郎中前来医治,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郑公子,奴家家里现在家徒四壁,哪里还有钱请郎中前来?”年轻女子哭道,其实她应是张李氏。
“姐,钱的事,你不要操心,有在下在这里,你尽管放心。”郑公子便是见不得人间疾苦,但凡遇上,便会仗义出手。
“郑公子,奴家替一家人谢谢你了。”张李氏又要跪下。
郑光宗赶紧拦住:“你还是先去请郎中,看好张大哥的病再说。”
张李氏含泪而去,郑光宗则陪着老妇人说话。
断断续续,郑光宗渐渐地也听出了一些名堂,是李记药铺的少东家在从中作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