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小女子者,唯有先生也。”穆小云开怀大笑。
“程先生,外面有张家张老板求见。”一名下人进来,小心翼翼禀告。
“张恒么?”程先生皱起了眉头,他没少跟张恒打交道,这个张恒,就是一只老狐狸。
“正是。”下人急忙回答。
“那你愣住干什么,还不赶快有请。”程先生起身,训斥下人。
张恒为人虽然狡猾,每年却会捐赠银两给云龙书院,程先生多少要卖他一些情面。
穆小云也站了起来:“程先生,张老板前来找你,那小云就回避一下,免得见了面反而尴尬。”
“穆小姐请便。”程先生一脸平静。
下人急忙下去,片刻之后,便带进来了行色匆匆的张恒,怀李郡最大的粮铺老板。
“在下晚上前来叨扰程先生,还请先生恕罪。”张恒客客气气,给程先生鞠躬,行礼。
“张老板客气了,不知道张老板来找老朽,有何贵干?”程先生怀疑张恒动机不纯,略显不悦。
“程先生,在下去来见穆家公子的,之前穆家差使已经到过张家,在下想见见穆公子,说明原委,
怀李郡现在是多事之秋,由不得有些人恣意妄为。”张恒果然是另有目的,便是要见穆家公子。
“张老板,你所说的某些人,不会是郑公子和百里大人吧?”程先生冷笑。
“程先生,你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怎地知道,怀李郡现在有多少人是怨声载道,
这个郑光宗,做事毫无底线,完全不留退路,他要是继续折腾下去,也不知道多少人都会流落街头。”
张恒家中几座粮仓,在一天时间,几乎全部将粮食散尽,这样的功劳,便是有赖于郑光宗。
“张叔叔,你此话未免太严重了吧!”穆小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摇着折扇,一副淡若清风的模样。
张恒看了过去,双目惊呆。
这哪里是什么穆公子,却是穆小姐:“小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兄呢?”
“家兄令有要事,不便前来,家父这才让小女前来,还望张叔叔多多关照。”穆小云将发簪取下,用力甩头。
顷刻间便是秀发如瀑,风华正茂。
“小云,你可知郑光宗所做之事,你能够喊我一声叔叔,愚叔是欣慰不已,愚叔这就斗胆求你,
帮张家出了这口恶气,等事情了结之后,愚叔再亲自去你家里感谢。”张恒显得很谦卑,尽管穆小云只是一个晚辈。
“张叔叔是不是指郑光宗让怀李郡乡绅巨贾开仓放粮之事,不过以侄女看,这也是为了大乾朝的安定团结。”
穆小云一句话,便将张恒的退路封死。
“小云,你有所不知,郑光宗将愚叔侄子打成重伤,非但没有赔礼道歉,还撕毁了一大堆欠条,
捐粮之事,愚叔积极配合,可是郑光宗不该得寸进尺,蓄意伤人。”张恒哽咽不已,尤显悲愤。